两个月确实很短,尤其是在出云龙也这般争分夺秒地修炼时。
这两个月里,龙也并未因掌握了雷之呼吸所有型而懈怠。他深知根基的重要性,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进一步夯实基础、精研各招奥义上。霹雳一闪的爆发速度与精准控制,稻魂的连斩密度与节奏,聚蚊成雷的步法变幻,远雷的极致穿透,热界雷的防御半径,电轰雷轰的威力掌控——他反复锤炼,力求在每一型上都做到当前阶段的极致。
而提升最快的方式,莫过于实战。于是,这两个月可把桑岛慈悟郎累得够呛。龙也几乎每天都缠着师傅进行高强度的对战训练,从清晨到日暮,桃山的训练场上时常回荡着日轮刀交击的脆响、雷霆破空的嗡鸣以及龙也被打飞后的哀嚎与不服输的喊叫:“老爷子,再来!我就不信这次还躲不开!”
桑岛虽然嘴上骂着“蠢材!”“破绽百出!”,但眼里的欣慰是藏不了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龙也每一日都在变得更强,对呼吸法与剑技的理解愈发深刻。
只是这强度,确实让他这把老骨头有些吃不消,经常揉着发酸的手臂腰背怒敲龙也的狗头:“臭小子,临走了还要榨干老夫最后一点精力么?”
两个月真的太短,短到出云龙也虽然竭尽全力以一个师兄的身份去引导、陪伴稻玉狯岳,带着他训练,分享自己的心得,甚至在劈柴挑水时也找机会和他聊天,试图叩开那扇紧闭的心门,却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
这两个月,狯岳确实不再像初来时那般戒备森严。他会恭敬地喊“师兄”,会在训练遇到瓶颈时主动请教,偶尔也会在龙也讲起修炼趣事时扯动嘴角。
但龙也明白,这种“融洽”并非源于真正的接纳。他在狯岳心中的地位提升,更像是一件“有用”的工具被提升了优先级——一个实力强大、愿意倾囊相授、且能在师傅面前说得上话的师兄,无疑对他达成“变强”、“成为人上人”的目标具有极高价值。
狯岳的顺从与配合,本质上仍是一种精于计算的利己行为,他的核心,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目的性极强的内核,并未因此有丝毫松动。这种感觉让龙也有些无力,却也更加警惕。
现在想来,狯岳开始和自己每天闲聊开玩笑,估计也没多少真心实意存在……他奶奶的,这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在出发前往最终选拔的前夜,龙也再次来到师傅桑岛慈悟郎的房间。
油灯如豆,映照着一老一少严肃的面庞。
桑岛慈悟郎首先开口,语气郑重:“明日你便要出发。既入鬼杀队,需知队中等级。从低到高,分为癸、壬、辛、庚、己、戊、丁、丙、乙、甲,十阶。甲级之上,便是最高战力的‘柱’。”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龙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期许,“以你的天赋与这近一年的苦修,切莫在低阶徘徊,给老夫争口气,尽快成为柱!让‘鸣柱’之名,再次响彻鬼杀队!”
龙也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期望,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咧嘴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与斗志:“嘿嘿,师傅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您徒弟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跑得快,砍得猛!区区柱级,手到擒来!说不定下次回来,您就得叫我一声‘柱’大人了呢?”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
“混账小子!没大没小!”桑岛作势欲打,但眼底的笑意却掩藏不住,随即又板起脸,“严肃点!柱级意味着最强的实力与最重的责任,非同儿戏!”
“是是是,知道啦,老爷子。”龙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郑重应下,“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堂堂正正成为柱,绝不会堕了您和雷之呼吸的威名!”
随即,他眉宇间染上一丝忧色,语气也低沉了些,“师傅,关于狯岳师弟……我这两个月……”他将自己的观察、努力以及那份清晰的无力感娓娓道来。
桑岛静静听完龙也的讲述,脸上并无意外之色,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沉默了片刻,昏黄的灯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没有直接回应关于狯岳的问题,反而抛出一个沉重到让空气几乎凝固的话题:“龙也,你知道……世上存在‘会呼吸法的鬼’吗?”
“啥?!”龙也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下意识前倾,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呼吸法不是……不是我们鬼杀队剑士为了对抗恶鬼才修炼的吗?鬼怎么会……这不应该吧!”他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没有什么不可能。”桑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岁月的沧桑与刻骨的痛楚,“你之前不是好几次想要打探老夫这条腿为什么断了吗?”
他指了指自己那明显依靠义肢才能站立的左腿,“老夫这条腿,就是拜一头会呼吸法的鬼所赐。”
龙也屏住呼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等待着下文,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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