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前台说我的房间一直藏着尸臭
我受邀测评全球最奢华的“永恒酒店”, 第一天就发现所有员工的笑容僵硬如面具, 酒店指南写着:“凌晨后请勿使用电梯,可能搭载不同时空的客人。” 半夜我被隔壁哭声吵醒,猫眼外竟看到自己正趴在门外疯狂抓挠, 逃生通道的门后传来经理的低语:“第17位长住客说想见见你……” 最终我找到酒店隐藏百年的留言簿,最新一页墨迹未干: “逃吧,在你成为我们之前——1987年的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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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城市的喧嚣,也刺中了我紧绷的神经。来电显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际长途,区号诡异,不属于任何我熟知的国家。
我接起,习惯性地吐出千篇一律的开场白:“您好,这里是‘午夜行者’,独立酒店测评人,如果您有优质的物业需要……”
“陈默先生。”对面打断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调平直得可怕,每个字都像用尺子量过,没有任何起伏,冰冷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我们诚挚邀请您,测评‘永恒酒店’。”
永恒酒店?我快速搜索记忆,一片空白。业内那些顶奢、隐秘的酒店,我几乎如数家珍,但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感谢邀请,请问您是从哪里得知我的联系方式的?贵酒店的具体位置是?”我保持着职业性的礼貌,手指却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搜索引擎的结果页一片干净,除了几条语焉不详、像是都市传说的论坛灌水帖,没有任何关于“永恒酒店”的有效信息。
“您的专业素养令我们印象深刻。”女人的声音依旧平稳得诡异,仿佛根本没听到我的问题,“酒店位于远海孤岛,专机已为您备好,明早八点,北郊第三货运机场,泊位C-7。您只需抵达,一切自有安排。”
专机?孤岛?这排场大得离谱,也神秘得令人不安。我干这行五年,睡过坟场边的民宿,也住过战乱区废墟上重建的旅馆,自认胆子和好奇心都足够肥,但这一次,心头却莫名泛起一股寒意。
“抱歉,我最近的日程……”
“测评酬劳,五十万美元。无论最终报告如何,一经发布,即刻支付。”女人再次打断,报出的数字让我呼吸一窒。那几乎是我过去所有测评收入总和的数倍。足以让我还清那座压得我喘不过气的城市的房贷,足以让我彻底“自由”一段时间。
金钱的诱惑像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捂住了那丝寒意。风险与收益并存,这不正是我追求的刺激吗?或许,这只是一家极端注重隐私的顶级富豪俱乐部?那些搜索不到的信息,反而证明了它的 exclusivity。
沉默了几秒,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好的。明早八点,我会准时到。”
“期待您的光临,陈默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满意,随即挂断。忙音响起,我握着手机,掌心不知何时渗出了一点冷汗。
第二天一早,北郊货运机场。荒草蔓生,铁丝网锈迹斑斑,一架老式螺旋桨飞机停放在指定的泊位,像一只沉默的钢铁秃鹫。没有地勤,没有标识,只有一个穿着纯黑制服、帽檐压得极低的男人站在舷梯旁,见我下车,只是微微点头,伸手示意我登机。
整个飞行过程沉闷压抑。发动机噪音巨大,舱内没有其他乘客。我试图和那位同样沉默的驾驶员搭话,他置若罔闻,仿佛我只是运输的一件货物。窗外是无尽的蔚蓝,直到海平线上出现一个黑点,逐渐扩大,显露出一座岛屿的轮廓,郁郁葱葱,却被一种灰色的雾气笼罩,即使阳光猛烈,也透着一股阴郁。
飞机颠簸着降落在一个简陋的跑道上。一辆黑色的、样式古旧的礼宾车无声地滑行到舷梯下。车窗深黑,完全看不见内部。
车子载着我驶入密林。道路蜿蜒,两旁是过于浓密的植被,投下沉重的阴影。开了约莫半小时,视野豁然开朗。
永恒酒店到了。
那是一座庞大、古老的哥特式建筑群,尖顶刺破灰霾的天空,彩绘玻璃窗即使隔着距离也能感到其精美繁复,但石壁上爬满了潮湿的深色藤蔓。它像一位垂垂老矣的贵族,昔日的华丽仍在,却掩不住从骨子里透出的衰败和阴森。它静静地矗立在岛屿中心,沉默地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车门自动打开。我深吸一口气,拎着行李走下。
酒店门口站着一排人。制服笔挺,金扣闪亮,应该是酒店的员工。他们的站姿无可挑剔,双手交叠身前,脸上……挂着笑容。
那笑容让我瞬间顿住了脚步。
极其标准,嘴角上扬的弧度,露出的牙齿颗数,仿佛都用模具刻出来的,完全一致。但每一张笑脸都僵硬无比,像是用力扯出来的面具,皮下肌肉纹丝不动。尤其是他们的眼睛,空洞,麻木,没有一丝笑意,甚至没有焦点,只是直勾勾地对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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