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一只流浪猫,它总对着空房间炸毛。
兽医说它可能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信邪,直到今晚猫突然疯狂挠门。
门外传来邻居的声音:“开门,我是你妈妈。”
可我妈三天前刚去世。
猫跳上我肩膀,对门外龇牙咧嘴。
我透过猫眼看去——
邻居阿姨的脸扭曲变形,嘴角咧到耳根。
“宝贝,妈妈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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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没完没了,黏腻冰冷,像一块湿透的灰布蒙住了整个城市。路灯的光晕在积水的地面上抖开,被车轮碾得粉碎。林晚缩了缩脖子,把脸更深地埋进围巾里,加快脚步往租住的老公寓楼走。高跟鞋踩在水洼里,溅起浑浊的水花,寒意顺着薄薄的鞋底往上爬。
就在公寓楼下的垃圾桶边,一个湿漉漉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小东西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喵”。
林晚脚步顿住了。她不是多有爱心的人,都市生活早把她磨得有些钝感,但这声音太可怜了,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她裹了一天的疲惫外壳。鬼使神差地,她蹲下身。
那是一只瘦得脱相的小猫,通体漆黑,只有四只爪子和尾巴尖带着一点不起眼的灰白。雨水把它浑身的毛都打透了,紧紧贴在瘦小的骨架上,显得脑袋尤其大,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它蜷在垃圾桶和墙壁的夹缝里,浑身抖得厉害,警惕地看着她。
“喂,”林晚的声音有点干涩,“你也没地方去吗?”
小猫又“喵”了一声,声音更轻,带着试探。
林晚犹豫了几秒,伸手解开自己那条不算厚但还算干燥的围巾,小心翼翼地把小猫裹了起来,抱进怀里。小东西僵硬了一下,但没有挣扎,只是把冰冷潮湿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胸口,那点微弱的颤抖隔着衣服传来,像直接敲在她的心口上。
回到位于六楼的小公寓,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林晚把小猫放在地上,它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睁着那双过分大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林晚给它找了条旧毛巾擦干身体,又翻出晚上吃剩的半条清蒸鱼,挑掉刺,放在一个小碟子里推过去。
小猫迟疑了很久,才慢慢靠近,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喉咙里发出护食的、低低的呜噜声。
“慢点吃,没跟你抢。”林晚看着它,心里那点因为冲动捡回麻烦而产生的烦躁,不知不觉散了些。她抬手想摸摸它的头,手指刚触到那还有些潮湿的绒毛,小猫却猛地一僵,停止了进食,倏地抬起头,不是看她,而是死死地盯着她身后——那扇通往小卧室的门。
它背脊的毛瞬间炸开,尾巴也粗了一圈,身体伏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充满威胁和极度恐惧的“哈——”气声。
林晚的手僵在半空,顺着它的目光回头。卧室门虚掩着,里面没开灯,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你?”她莫名其妙。
小猫持续低吼了几秒,才渐渐平息下来,但身体依旧紧绷,时不时瞥一眼卧室方向,继续吃鱼的动作也显得心不在焉。
林晚只当它是刚来新环境,惊吓过度,也没太在意。
但从那天起,这只被她取名“墨团”的小黑猫,就和对面的小卧室杠上了。只要卧室门开着,它要么远远蹲着,炸着毛,琥珀色的瞳仁缩成一条细线,死死盯着门内的黑暗;要么就像现在这样,弓着背,尾巴炸得像根鸡毛掸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吓声,一步步倒退着离开门口,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起初林晚觉得好笑,甚至故意把它抱到卧室门口,指着空无一物的房间说:“看,什么都没有,你自己吓自己。”
墨团在她怀里剧烈挣扎,指甲都刮破了她的手臂,挣脱后头也不回地窜到客厅沙发底下,半天不肯出来。
次数多了,林晚心里也难免有点发毛。这老房子有些年头了,墙皮偶尔会剥落,夜深人静时水管也会发出些奇怪的呜咽,但以前她从不在意。可被墨团这么一闹,那些原本被忽略的细节,都莫名清晰起来。比如,卧室里的温度,似乎总是比客厅低那么一两度;又比如,她有时半夜醒来,会隐约觉得门口好像站着个黑影,但凝神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她试着把卧室门一直关上,情况稍微好了点,但墨团依旧会对那扇门保持高度警惕。
真正让她心里咯噔一下的,是带墨团去打疫苗那次。宠物医院的兽医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检查完墨团的身体状况,称赞它被照顾得很好。只是在听到林晚随口抱怨,说这猫总对着空房间炸毛,好像能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时,兽医正在填写病历的手微微一顿。
他推了推眼镜,抬头看了林晚一眼,语气很平常,却让林晚后背莫名一凉:“猫的感官,尤其是对某些能量场的感知,确实比人类敏锐得多。有些业主来,也反映过类似的情况。当然,”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话说得有点过,又笑了笑,“大概率还是环境或者它自身心理因素导致的,不用太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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