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六年,暮春。江南小城洛安,细雨如丝,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镇。
林羽是个年轻的画师,平日里以替人画像为生。他住在城镇边缘一座破旧的小屋里,屋子虽破,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这天,林羽刚画完一幅肖像,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他打开门,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头戴毡帽的男人站在门口。男人的脸被帽檐遮住,看不清模样,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眼睛。
“你是林画师?”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林羽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正是在下,不知先生找我所为何事?”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林羽,说道:“这是我们戏班班主给你的信,看完你便知晓。”
林羽接过信,打开一看,信上写着:“久闻林画师画艺精湛,今戏班有要事相商,望画师于今晚亥时前往城西古戏园一叙。”
林羽皱了皱眉头,他从未听说过这个戏班,也不明白他们找自己有什么事。他抬头看向男人,问道:“先生,能告知我这戏班是何来历吗?”
男人冷笑一声,说道:“去了自然便知,亥时一到,过时不候。”说完,男人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林羽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他又好奇心作祟,决定晚上去赴约。
夜幕降临,林羽撑着油纸伞,沿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向城西走去。城西是洛安城最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废弃已久的古戏园。传说,这座戏园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烧死了很多戏子,从此便闹起了鬼,很少有人敢靠近。
林羽越接近戏园,心中的恐惧就越强烈。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一双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他身边游荡。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手也紧紧地握住了伞柄。
终于,他来到了古戏园的门口。戏园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林羽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听到门内传来一阵悠扬的戏腔声。那声音婉转悠扬,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林羽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了大门。门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戏台上点着几盏昏暗的灯笼,灯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台下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椅,一个穿着戏服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喝茶。
男人看到林羽进来,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林画师,你终于来了。”
林羽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只见他面容白皙,眼神深邃,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他穿着一身华丽的戏服,头上戴着凤冠,看起来不男不女,让人毛骨悚然。
“你就是戏班班主?”林羽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我叫柳生。林画师,谢谢你能来赴约。”
林羽皱了皱眉头,说道:“柳班主,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柳生微微一笑,说道:“林画师,我听说你画艺精湛,想请你为我们戏班画一幅画像。”
林羽有些惊讶,问道:“为戏班画像?不知柳班主想要画什么样的画像?”
柳生走到戏台上,拿起一件戏服,说道:“我想让你为我们戏班的每个戏子画一幅画像,要画得栩栩如生,就像他们本人一样。”
林羽犹豫了一下,说道:“柳班主,我虽然会画画,但要为这么多戏子画像,恐怕需要些时间。而且,我也不了解你们戏班的情况,不知能否先让我见见这些戏子?”
柳生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些戏子都有些特殊,他们白天休息,晚上才会出来练功。你今晚就留在这里,等他们出来后,你就可以为他们画像了。”
林羽心中有些不安,但又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柳生安排林羽在戏园的一间偏房里住下,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林羽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戏园里阴森恐怖的场景,以及柳生那神秘的笑容。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向他逼近。
突然,他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却很有节奏,仿佛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走路。林羽心中一惊,他从床上坐起来,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戏服的女人正缓缓地走过他的窗前。那女人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林羽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想叫住那个女人,问问她是谁,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女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黑暗中。林羽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更加不安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人还是鬼,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羽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走出偏房,发现戏园里已经有几个戏子在练功了。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戏服,脸上化着浓妆,看起来十分怪异。
林羽走到一个正在舞剑的戏子身边,问道:“请问,你是戏班的成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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