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爷,咱们这下算是暂时安全了吧?”林辰心有余悸地问。
灰驴喝饱了水,抬起头,甩了甩脸上的水珠,然后……它居然又开始了它的“气味分析”!
它走到山谷入口处,鼻子贴着地面和旁边的植被,仔细地嗅着,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哼”声,像是在解读着什么密码。
片刻之后,它走回来,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它看看林辰,又看看罗横,然后抬起蹄子,在地上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林辰凑过去一看,完全看不懂。
但罗横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似乎认出了什么:“这是……江湖暗号?标记?”
灰驴点了点头,然后用蹄子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又指了指山谷更深处的方向,最后,它抬起蹄子,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拟人化的、混合着幸灾乐祸和“又有乐子看了”的表情。
林辰看得一头雾水:“犟爷,您这又是什么哑谜啊?”
灰驴不耐烦地喷了个响鼻,似乎在嫌弃林辰的悟性。它走到林辰面前,用鼻子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脸上露出极其夸张的嫌弃表情,连连后退,还打了个喷嚏,仿佛林辰身上有什么难以忍受的恶臭。
林辰被它这反应搞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我……我没什么味儿啊?”
罗横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向林辰,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它不是嫌你臭。它的意思是……有‘臭味’……或者说,麻烦,主动找上我们了。而且,是两拨不同的‘臭味’。”
灰驴眼睛一亮,猛地点头!尾巴也欢快地甩动起来,仿佛在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还是你这个独眼小子有点悟性!
它又用蹄子在地上画了两个人形符号,一个画得魁梧些,一个画得瘦小些,然后在两个符号之间画了一个箭头,指向他们所在的山谷。最后,它在那两个符号后面,又画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也用箭头指向山谷。
林辰这下看懂了,倒吸一口凉气:“您是说……有两伙人,一伙明显,一伙暗中,都冲着咱们这个方向来了?而且……他们可能还会在这里撞上?!”
灰驴重重地点头,眼神里的兴奋光芒几乎要溢出来!那表情,活像是准备看一场年度大戏的吃瓜群众!
小花也停止了舔毛,跳下岩石,走到灰驴身边,琥珀色的眼睛里同样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林辰看着这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驴和猫,感觉头皮发麻。这都什么时候了!被两伙不明势力追杀,其中可能还有血影教那种魔头,这两位爷居然还想着看热闹?!
罗横的眉头也锁得更紧了。他不在乎厮杀,但被卷入不明势力的冲突中,绝非好事。
“能避开吗?”罗横问灰驴。
灰驴摇了摇头,抬起蹄子指了指山谷四周陡峭的山壁,又指了指他们来的那条唯一的小径,那意思很明显:这里是条死胡同,出口就那一个,现在出去,很可能迎面撞上。
“那……躲起来?”林辰提议。
灰驴依旧摇头,它用鼻子朝山谷深处某个隐蔽的洞穴方向拱了拱,然后又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意味。
这下麻烦了!进退两难!
林辰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罗横也握紧了刀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唯有灰驴和小花,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甚至隐隐期待的模样。
灰驴甚至还优哉游哉地走到一旁,开始挑选最鲜嫩的草叶,准备它的下午茶。小花也重新跳回岩石上,摆出了最佳的观战位置。
林辰看着这两位大爷,忽然有种错觉——他们不是被追杀的猎物,而是……故意把猎人引到陷阱里的老狐狸(和老驴?)?
他甩甩头,把这荒谬的念头抛开。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犟爷这次……依旧能靠它那神奇的鼻子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带领他们化险为夷吧!
他摸了摸怀里那本《龟寿功》,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这“乌龟壳”神功练到登峰造极!至少,看热闹的时候也能站得更稳当点!
山谷里,微风拂过,带着山雨欲来的宁静。
而林辰,则在这诡异的宁静中,开始了他新一轮的……心跳加速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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