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影堂”的伏击后,商队一路西行,再未遇到大的波折。数日后,终于抵达了西域重镇——敦煌。驼铃悠扬,异域风情扑面而来,街市上充斥着各种口音的商旅,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烤馕和牲畜混杂的气味。
按照那名黑衣杀手透露的信息,王籽丰四人并未声张,在城中寻了家普通的客栈住下。安顿好后,司空摘星便如同水滴入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敦煌的人流中,前去打探“悦来客栈”的虚实。
王籽丰则与陆小凤、花满楼在客栈房间内商议。
“‘影堂’……”陆小凤摸着下巴上新长出的胡茬,沉吟道,“这个名字很陌生,江湖上似乎从未听说过这号势力。是霍休残留的死士重组?还是西方魔教渗透进来的新触角?或者……是西域本地的某些势力,嗅到了金鹏秘藏的味道?”
花满楼静坐窗边,面朝喧嚣的街道,轻声道:“敦煌乃西域门户,龙蛇混杂。若‘影堂’以此地为据点,其图谋必定不小。我们需小心行事,避免打草惊蛇。”
王籽丰点头表示同意。他通过散布在客栈周围的几只“织影灵探”,监控着附近的动静,暂时并未发现异常。但他有种直觉,“影堂”绝不会只有那七名杀手,真正的威胁,可能隐藏在更深的水下。
傍晚时分,司空摘星如同鬼魅般返回,带回了他打探到的消息。
“悦来客栈是家老店,背景复杂,据说背后有几位西域豪商的影子。我潜入探查过,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但后院有几间独立的厢房,守卫森严,气息晦涩,应该就是‘影堂’的临时联络点。”司空摘星压低声音道,“我没敢靠太近,怕惊动里面的高手。不过,我听到他们似乎也在谈论‘鹰愁涧’和……‘守陵人’。”
“守陵人?”王籽丰目光一凝。巴图只提到王陵有机关和“非比寻常的守护”,并未提及“守陵人”的存在。是巴图有所隐瞒,还是连他也不知道?
“看来,知道金鹏王陵秘密的,不止巴图一方。”陆小凤神色凝重,“这‘影堂’对王陵的了解,恐怕不比我们少,甚至可能更多。”
情况变得复杂起来。前有神秘莫测的“影堂”虎视眈眈,后有机关重重、守护未知的王陵。这趟天山之行,充满了变数。
“我们不能在敦煌久留,必须尽快与巴图汇合,抢先进入鹰愁涧。”王籽丰做出决定,“司空,你继续监视悦来客栈,留意他们的动向。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翌日清晨,四人悄然离开敦煌,雇了一名熟悉天山南麓路径的本地向导,骑着骆驼,向着鹰愁涧方向进发。
越往南走,地势越发崎岖,绿色的植被逐渐被裸露的岩石和戈壁取代。远处,连绵起伏的天山山脉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雪线之上,皑皑白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鹰愁涧,就隐藏在那片群山褶皱的深处。
向导是个沉默寡言的哈萨克族老汉,名叫阿依古,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他指着前方一片怪石林立、雾气缭绕的山谷,用生硬的汉话说道:“那里,就是鹰愁涧。传说,连最矫健的雄鹰飞进去,也会迷失方向,愁不得出。客人,你们真的要进去?”
王籽丰望着那片被淡淡雾气笼罩、显得神秘而险恶的山谷,点了点头:“老人家,带我们到谷口即可。”
阿依古不再多言,驱使着骆驼,小心翼翼地沿着一条几乎被荒草掩盖的小径,向谷口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王籽丰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鹰愁涧的异常。谷口的雾气并非寻常水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干扰精神感知的奇异力量。就连他散布出去的虫群,在接近雾气边缘时,也变得有些躁动不安,反馈回来的信息变得模糊不清。
“这雾气……有古怪。”花满楼微微蹙眉,他的超凡感知在这里受到了明显的压制。
陆小凤也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看来,金鹏王朝选择此地作为王陵,并非没有道理。”
到达谷口,阿依古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收了报酬,便匆匆骑着骆驼离开了。
四人站在鹰愁涧的入口,面前是两片如同巨斧劈开般的陡峭山崖,中间一道狭窄的缝隙,仅容两三人并行。浓密的、带着诡异力量的白色雾气如同活物般从缝隙中缓缓涌出,遮蔽了内里的景象,只能听到深处传来隐约的、如同鬼哭般的水流声和风声。
王籽丰尝试将几只强化过的“破障尖兵”送入雾气中。然而,虫群飞入雾气不过数丈,与他之间的精神联系便开始急剧减弱,反馈回来的画面扭曲破碎,很快就彻底失去了信号。
“精神力被严重干扰,虫群失效。”王籽丰沉声道。这是他获得虫群能力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鹰愁涧的雾气,似乎天然克制精神探测类的法门。
“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进去了。”陆小凤深吸一口气,当先迈步,“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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