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博被带走。
省纪委的人干的。
消息一夜之间炸开了整个江州。
市委大院。
气氛说不出的怪。
以前跟在钱文博屁股后面摇尾巴的，现在看见他的老部下，都绕着道走。
跟见了瘟神一样。
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而那些被打压过的干部，个个都把胸脯挺的老高，走路带风，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
旧王倒了。
新王未立。
这中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机会。
风暴的中心，秦川这个名字，成了所有人的梦魇。
一个没人听过的小角色。
被纪委请去喝茶。
所有人都说他完蛋了。
结果。
他出来了。
毫发无伤。
还反手把市委副书记给掀翻了。
这是个怪物。
此刻，秦川就站在市长高天明的办公室里。
高天明亲自给他倒茶。
大红袍的香气飘满了办公室。
“秦川，委屈你了。”
高天明推过茶杯，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在重新打量他。
“为人民服务，不委屈。”
秦川双手接过，微微欠身。
高天明笑了。
“在我面前，就别来这套虚的。”
“你干的，很好。”
他身体往前倾，手指敲着桌子，眼神也跟着锐利起来。
“我过去看错了你。”
“你不是刀。”
高天明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你是下棋的人。”
这话的分量，千斤重。
秦川没说话。
他只是捧着茶杯，感受手心的热度。
这是高天明在交底。
也是最后的试探。
“高市长抬举了。没有您在常委会上顶着，我出不来。”
秦川的姿态放的很低。
高天明满意的点头。
“钱文博倒了，他留下来的位置，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后面才是硬仗。”
“我明白。”
秦川抬头，眼睛里很干净。
“我会守好自己的位置，给市委当好服务员。”
“好一个服务员！”
高天明大笑。
“放手去干，我看谁还敢动你。你的位子，也该动动了。”
。。。
下午，市委办公厅开大会。
新来的组织部长亲自到场，宣读任命。
“任命苏晚晴同志为市委办公厅副主任，免去其综合处处长职务。。。”
台下响起一阵嗡嗡声。
苏晚晴这次站对了队，加上她的背景和本事，这个位置，稳。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职业套裙，头发盘在脑后，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只有在听到自己名字时，眼神动了动，往秦川的方向扫了一眼。
秦川坐在下面，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组织部长清了清嗓子，继续念。
“任命秦川同志为市委办公厅综合处处长。”
轰。
整个会场炸了。
他竟然当了处长！
正科级！
这是坐火箭上去的！
他才多大？二十出头！
一个普通科员，不到一年，成了综合处的老大。
综合处那几个以前天天给秦川使绊子的老油条，脸都绿了。
冷汗从脑门上直往下流。
秦川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一想到以后要看这尊神的脸色吃饭，他们腿肚子都转筋。
天塌了。
秦川站起来，对着主席台和下面的人鞠了个躬。
不飘，很稳。
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
秦川走进那间办公室。
这是他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进来。
空气里还有苏晚晴留下的栀子花味。
他走到大办公桌后面，手指划过桌面，坐进了那张皮椅里。
很软。
从这看出去，能看到大半个市委大院。
咚咚咚。
敲门声。
“请进。”
门开了条缝，一个脑袋探进来。
是老张，以前总抢他功劳的办公室副主任。
“处。。。处长，您在忙呢？”
老张的笑脸都快挤出褶子了，腰弯的跟虾米一样。
“有事？”
秦川靠着椅背，眼皮都没抬。
“没。。。没事，就是过来看看您有啥指示。还有，这是我老婆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您务必收下。。。”
老张提着个大袋子，手直哆嗦。
秦川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又落在那袋子上。
“东西拿回去。”
“以后干好你的活，别整天想那些歪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声音不响，但每个字都砸在老张心上。
老张的脸一下就红透了，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川不看他了，低头翻起了桌上的文件。
老张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关上门，后背已经全湿了。
秦川看着紧闭的门。
笑了。
从今天起，在这块地盘上，他说了算。
。。。
夜。
王雅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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