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委大院门口。
一排黑色奥迪，一字排开。
庄重，肃穆。
高天明亲自站在最前头，身后是办公厅一帮大小领导。
更后面，是黑压压的人群。
办公厅的人，几乎全来了。
一张张脸，秦川都认得。
过去，这些脸上写的是冷漠，是虚伪的客气，是前辈看后辈的俯视。
现在，全换成了一种表情。
敬畏。
讨好。
还有藏不住的复杂情绪。
吱。。。
秦川坐的黑色轿车，稳稳的停下。
张劲松快步跑下车，亲自给他拉开车门。
秦川一条腿迈了出来，皮鞋踏在江州坚实的地面上。
回来了。
他站直身体，平静的扫过眼前的人群。
曾经，他只能缩在人群最后面，伸长脖子往主席台上看。
现在。
他就是主席台。
“欢迎秦川同志回江州履新！”
高天明带头鼓掌。
掌声炸开，热烈的要掀翻天。
“高市长，各位领导，太隆重了，我可担不起。”
秦川快走几步，握住高天明伸来的手，姿态摆的极正。
“担得起！怎么担不起！”
高天明用力摇了摇他的手，笑声洪亮。
“你是我们江州飞出去的凤凰，现在载誉归来，我们江州上上下下，都盼着你这位新任的市委副秘书长，能带领我们打硬仗，开新局！”
市委副秘书长。
高天明特意加重了这几个字。
人群里的议论声顿时涌动起来。
“我的天，真是秦川！这气场，比走的时候强太多了！”
“废话，人家现在是秦副秘书长，正经的市委领导，跟咱们以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谁能想到，当初被钱文光那老东西挤兑走，这才几个月，竟然直接王者归来，太魔幻了。”
秦川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
他一眼就锁定了她。
苏晚晴。
她就站在高天明身后不远，人群自动给她空出了一小块地方。
她身边的空气，都比别处要冷上几分。
今天她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女士西装套裙。
白色真丝衬衫的领口，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顶上一颗，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那身衣服，根本关不住她犯规的身材。
西装外套被撑起惊心动魄的弧度，腰身却收的极细，不盈一握。
往下，套裙将她浑圆挺翘的臀部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两条被肉色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笔直并拢。
脚上一双简单的黑色高跟鞋，却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女王气场。
她还是那座冰山。
但秦川从她那双平静的美眸深处，抓到了一丝压不住的波澜。
是骄傲。
是激动。
还有一种。。。他很熟悉的情愫。
我的女人。
在为自己男人的胜利，由衷的自豪。
四目相对。
没有话。
但什么都说了。
秦川朝她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唇角一牵。
苏晚晴的睫毛轻轻一颤，飞快的垂下眼帘，白皙的脸颊上，飘起一抹红晕。
曾经，她是他的天，是他要仰望的女神。
现在。
他已经成了她的天。
这种地位的翻转，带来的刺激，让秦川心头一阵燥热。
他收回目光，在高天明和一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市委大楼。
新办公室在三楼。
市委副秘书长的专属办公室。
宽敞，明亮。
巨大的红木办公桌，真皮老板椅，独立的会客区和休息间。
这和他当初在省政策研究室那个漏风的“冷宫”比，简直是天和地。
高天明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亲自给秦川泡了杯茶。
“怎么样？还习惯吗？”
“托您的福，有点受宠若惊。”秦川笑着接过来。
“你小子，就别跟我来这套虚的。”
高天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表情变得严肃。
“秦川，这次你回来，明面上升官，实际上是跳了火坑。自贸区这块肉太肥了。省里的苏振邦被你搞的灰头土脸，但他不会罢休。江州本地那些势力，更是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分肉吃。”
“他们不敢明着跟你斗，但背地里使绊子，搞小动作，绝对少不了。你这个筹备办主任，就是个靶子，所有明枪暗箭都对着你。”
高天明的话，印证了秦川的判断。
困境，摆在面前。
“市长，我懂。”
秦川放下茶杯，眼神锐利。
“既然陈省长和您把这个担子交给我，我就有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要是敢再自贸区这件事上伸手，我就剁了谁的爪子！”
“好！”
高天明一拍大腿，“我就欣赏你这股狠劲！你放心大胆的干，人、财、物，市里给你兜底！出了事，我给你扛着！”
这话，是真正的交心。
送走高天明，秦川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他靠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看着窗外，心里却没什么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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