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最骄傲的底牌。
他最信赖的根本。
在对方嘴里，竟然成了一个烂大街的，随时能被收走的测试资格！
这比抽他一耳光还狠。
这是直接把他这个人，从根上拔起来，摔在地上，再用脚碾碎！
操。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主角。
他就是个小白鼠。
一个被放在迷宫里，观察他怎么跑的小白鼠！
看着秦川惨白的脸，老人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你还算可以。”
他站起来，走到桥边，两手背在身后。
“没有陷在江州那个小池塘里当土皇帝，也没被苏晚晴那种女人的温柔乡绊住脚。第一关，心性，你过了。”
他转过身，从唐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扔在石桌上。
“现在，是第二关。”
“考你的道。”
老人用手指点了点那个档案袋。
“去发改委下属的经济研究所报到，身份是借调研究员。”
“这里面，是一份代号静海的废弃方案。我要你，一个月内，不靠我的任何名义和资源，只用你自己的本事，让这份废案，重新出现在一号桌的案头。”
“做到了，你才有资格，在回到这张棋盘前，坐我对面。”
“做不到。。。”
老人没说下去。
但意思再明白不过。
做不到，就滚回你的江州，你这只小白鼠的测试，到此为止。
秦川看着石桌上那个档案袋。
他觉得这玩意儿比他见过的任何炸药都他妈的危险。
发改委，经济研究所，京城各路神仙太子爷扎堆的地方，让他一个外地来的泥腿子去那里翻案？还是一个废案？
这不是考验。
这是把他往死里整。
“怎么？怕了？”老人看着他，眼神里有了一点味道。
秦川慢慢的，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
他伸出手，拿起了那个档案袋。
很薄。
但压得他手往下沉。
他抬起头，对上老人的目光，脸上没了刚才的震惊和死灰，反而笑了。
“老先生，这棋盘上的子儿，我当腻了。”
他掂了掂手里的档案袋，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楚。
“我更想看看，下棋的人，到底能看见多远的景。”
老人听完，先是一愣，随即，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
“好小子。”
“去吧。”
“京城这潭水，是龙你盘着，是虎你卧着。我等着看，你这条江里的泥鳅，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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