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
王雅的地盘。
空气里一股怪味。
雪茄的呛,能量饮料的甜,还有人闷了一天的汗酸气,全混在一起。
服务器嗡嗡的响。
一个鸡窝头,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猛地抬头。
嗓子哑了,吼出来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疯劲。
“秦先生,王总,开了!”
客厅沙发上,秦川端着威士忌,脸上没半点波澜。
那句能掀起滔天巨浪的话,对他来说,就跟听人报了句“开饭了”一样。
他对面,王雅整个人陷在沙发里。
刚洗完澡,身上是件黑色的真丝睡袍。
领口开的很低。
水珠顺着锁骨,往更深的地方滚。
她晃着杯里的红酒,一双桃花眼钩子似的看着秦川。
“我的小男人,姐姐这手艺,还行?”
她的声音又软又媚。
秦川的视线在她胸口停了不到一秒。
然后移开,看向那个激动的技术员。
“说说看。”
“马副厅长的底裤,什么颜色。”
秦川的声音很平,但没人敢当成耳旁风。
技术员咽了口唾沫,扶了扶眼镜,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
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文件图表。
“秦先生,这U盘里的东西,就是个军火库!”
技术员声音都在抖。
“第一,马福成的受贿账本,整整八年,每一笔进出,经手人,一个不落。”
“总数。。。九位数以上!”
王雅吹了声口哨。
睡袍下摆跟着她的动作往上滑,露出一截大腿曲线,在暗光里油光水滑的。
“嚯,这条老狗,胃口真不小。”
技术员没管她,手指在键盘上敲,调出另一个文件夹。
“第二,他跟东海几个黑老大的通话录音。帮他们捞人,当保护伞,甚至合伙在拆迁项目里搞‘意外’,弄死钉子户。”
“这东西要是爆出去,整个东海的扫黑,就是个笑话!”
秦川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技术员点开最后一个加密文件,脸色惨白。
“最。。。最要命的是这个。”
“马福成跟苏书记几个心腹秘书的资金往来。”
“还有几段录音,很隐晦,但都指向苏书记拿马福成当黑手套,插手政法系统的人事,还帮苏家的公司平事。”
“虽然没直接锤到苏书记本人,但这些东西。。。足够他喝一壶了!”
啪!
王雅把酒杯拍在桌上,红酒溅出来,几滴血似的。
她坐直了身子,睡袍领口敞得更开。
但她脸上那股子媚劲儿全没了。
只剩下狼看见肉的精光。
“小男人,你这回不是捅了马蜂窝,你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
她看着秦川,眼神复杂,有兴奋,也有藏不住的担心。
秦川没看她。
他站起来,从技术员手里拿过U盘,在指尖掂了掂。
很轻。
却又很重。
他笑了。
笑的冰冷,又透着疯狂。
“我不是要捅天。”
他转头看向王雅,眼睛里有火在烧。
“我是要,换了这片天!”
他说完,把U盘揣进兜里,拿起沙发上的外套。
“王姐,备车。今晚,我要送份大礼出去。”
“去哪?”
王雅问。
“省政府,陈省长的办公室。”
。。。
午夜十二点,省政府大楼,副省长陈岩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陈岩靠在椅子上,用力的揉着太阳穴。
桌上的文件快把他埋了。
作为管经济的副省长,他最近做什么都不得劲。
苏振邦那帮本土派,处处阳奉阴违,让他一拳打出去,全落在了棉花上。
秘书敲门进来,神色古怪。
“省长,省委的秦副秘书长来了,说有紧急公务,必须马上见您。”
这么晚了?
陈岩皱眉,还是点了头。
“让他进来。”
秦川快步走进办公室,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没一点深夜打扰上级的慌张。
“陈省长,这么晚打扰您,实在是有万分紧急的事。”
陈岩摆摆手,示意他坐,自己端起茶杯喝了口浓茶。
“秦川同志,你我是盟友,不用客气。说吧,什么事这么急?”
秦川没坐。
他从口袋掏出那个口红U盘,还有个便携笔记本,熟练的连上。
“陈省长,话都是虚的。”
“我想请您看样东西,听几段声音。”
“看完,您再判断,这事,到底急不急。”
陈岩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
他了解秦川,这年轻人做事大胆,但从不鲁莽。
他这么郑重,拿出来的东西,分量绝对不轻。
秦川没废话,直接点开了马福成的罪恶账本。
一行行惊心动魄的数字。
一个个名字。
织成了一张巨大的腐败网。
陈岩的脸,一寸寸的黑了下去。
秦川又点开一段录音。
马福成粗俗又得意的声音,从音箱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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