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深夜1点32分。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客厅那扇本就破烂的木门,被一股巨力直接撞爆!
木屑。
灰尘。
门框的碎块。
昏黄的灯光下,所有东西都在乱飞。
秦川的心头猛地一紧。
他刚从墙洞里,把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拽出来。
指尖还留着铁盒冰冷粗糙的质感,可他全部的注意力,全被客厅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几道人影冲了进来!
他们都戴着战术头套,浑身散发着一股暴戾之气,蜂拥而入!
“东西在哪儿?!”
一声被刻意压低的沙哑嘶吼。
桌椅被粗暴的掀翻,砸出巨响!
秦川瞳孔一缩。
卧室门口,刘敬文张开双臂挡在那。
那个瘦弱干瘪的老人,用他那副一推就倒的身板,死死的挡在门口。
他是在用命护着最后的希望。
面对这群闯入者,他就是那道脆弱的防线。
他脸上没有半点恐惧。
那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带着解脱。
“砰!”
沉闷的一声,是钝器砸在身体上的声音。
刘敬文的身体横飞出去。
他的头重重磕在墙角。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人顺着墙滑下去,不动了。
鲜血从他花白的头发下渗出来,染红了积灰的地板……
秦川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刘敬文最后嘶吼着,把他推进卧室的疯狂。
那张昏黄灯光下,写满决绝和托付的老脸。
那句撕心裂肺的“带我的孙子走”……
一帧帧,一句句,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妈的!搜!”
领头的壮汉啐了口痰,一脚踢开刘敬文的尸体,大步冲向卧室!
这声怒吼,让失神的秦川瞬间清醒过来!
没时间悲伤!
没时间愤怒!
跑!
带着这个用命换来的铁盒子,跑出去!
秦川红着眼,
他看都没看冲进来的人,转身就蹿到卧室的小窗户前!
他一拳砸碎了脏污的玻璃!
哗啦!
玻璃碎片划破手背,他没空管疼,翻身就蹿了出去!
外面是个小阳台,堆满了干枯的花盆。
三楼。
离地面足足十米高!
楼下,就是那几辆把退路堵死的黑色商务车!
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残!
“人在阳台!抓住他!”
卧室里传来爆喝!
脚步声正冲向窗口!
秦川目光一扫,盯住了阳台外墙。
一根手臂粗细,锈迹斑斑的雨水管,从楼顶一直延伸到地面!
唯一的活路!
秦川把冰冷的铁盒死死塞进怀里,用卫衣下摆包好。
他爬上阳台栏杆。
探身楼外。
寒风中,他一把抓住冰冷粗糙的管道!
几乎同时,一个黑影从卧室窗口探出身,枪口对准了他!
消音器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一颗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在身后的墙上打出一个白点!
操!
秦川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手脚并用,野蛮的顺着雨水管疯狂往下滑!
铁锈。
粗糙的水泥。
在他手心裤腿上划开一道道血口!
钻心的疼!
但他不在乎!
活下去!
为了刘敬文那条被当垃圾丢弃的命!
为了他孙子那还没开启的未来!
也为了怀里这份这份惊天的罪证!
二楼!
一楼!
离地还有两米多高时,老化的管道再也撑不住他的重量,“嘎吱”一声,从墙上脱落!
秦川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仰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砰!”
后背砸在地上,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他一口气没上来,眼前发黑。
“在哪儿!别让他跑了!”
楼上传来吼叫!
十几道身影正从楼道口疯狂的冲出来!
剧痛中,求生的欲望让他挣扎着爬起来。
左脚脚踝传来剧痛。
崴了。
他顾不上看,咬着牙,一瘸一拐的,拼了命冲向旁边花坛最深的阴影里。
他刚躲进去,一辆黑色的无牌奥迪A6,就悄无声息的滑到巷口。
后车门“咔哒”一声,弹开了。
秦川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一头扎进车里。
车门关上。
车子没有停留,发动机一声低吼,轮胎刮着地面,瞬间提速冲了出去。
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车里。
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
温暖,安静,奢华。
空气里,是混合着玫瑰和檀木的馥郁香气。
王雅就坐在他对面。
她也是刚赶过来,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真丝吊带睡裙,外面披了件柔软的羊绒大衣。
睡裙的款式很大胆。
深V的领口下,肌肤雪白。
窗外流光掠过,晃得人眼晕。
两条长腿随意的交叠着。
裙摆下,圆润的脚踝和小巧的脚趾上,涂着酒红色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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