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地下泵房,空气异常安静。
几十台服务器风扇的轰鸣声,是这里唯一的声响。
“朱……朱立群?!”
萧阳失声喊出这个名字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僵住了,遍体生寒。
行省人事厅的朱立群副厅长?!
那个在东海省官场手握无数官员任免大权,一向以清廉刚正形象示人的铁面判官?
那个几乎所有东海省官员,提到他都要叫一声“朱老师”的实权人物?
他怎么会和范家这种货色扯上关系?
“不……不可能……”唐月看着屏幕上那个儒雅的男人头像,吓得连连摇头,脸色惨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朱厅长……朱厅长是好人,我爸爸以前提起他,都说他是省里最正直的干部……”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条连接着“范家”与“朱立群”的虚线,以及系统标注的“远亲姻亲”关系,双手冰凉。
他比任何人都相信数据的真实性,可正因为真实,才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他们这群人,在干什么?
他们在挖一个百年世家的坟,结果一铲子下去,却挖出了一个正坐在省委大楼里,俯视着所有人的活阎王?!
“这……这他妈哪是查案啊……”萧阳手里的烟头烫到了手指都毫无察觉,他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这……是在送死!”
……
与此同时,东海大学家属院。
顾婉清的主卧室里,秦川的加密手机视频通话还亮着。
屏幕上闪烁的头像,也让顾婉清的身体一僵。
她昨晚才把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陪着他一起揭开罪恶。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当朱立群这个名字出现时,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秦川……”她下意识抓紧了秦川的手臂,那只手抖得不成样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别查了……我们别查了,好不好?”
“朱立群……我们惹不起的……他手里有整个东海省的人事任免权,他要捏死我们,易如反掌!”
秦川感受到了她的恐惧,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
他没有安慰,只是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然后平静的,对着视频那头的陈默和萧阳,下达了新的指令。
“陈默,萧阳。”
“我要你们立刻放下手上所有的案子。把朱立群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给我挖出来!”
“他的履历,他的家庭,他每一次升迁的时间点,每一次岗位调动背后,有没有人落马,有没有人高升!我要把他的整个人生,都给我数字化!”
这番话,让顾婉清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疯了!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他不但不收手,反而要变本加厉,去挖一个副厅级高官的祖坟!
“老板,这……”视频那头,陈默也犹豫了,“朱立群的资料……有一部分是省级加密档案,我们要是动了,那就是捅破天的大事……”
“那就给我捅破它!”
秦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震慑了所有人。
他缓缓的靠在床头,扯动了胸口的伤,疼得他眉心一跳。但他的表情,却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
“你们还没看明白吗?”
“一个死了的藤原敬二,一堆早就烂掉的罪证,哪怕我们把天都翻过来,对京城那位赵立言来说,也只是些陈年旧账,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把事情压下去。”
“但是……”
秦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活着的朱立群,一个和他背后的苏、范两家,甚至和东瀛黑龙会都有联系的人事厅副厅长……你们说,这份礼物,赵立言接得住吗?省纪委那位一直想卖个好价钱的周书记,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这番话让众人豁然开朗!
朱立群,就是那个引爆一切的关键!他就是一颗能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的活地雷!谁踩响了它,谁就能把所有人都炸出来!
“我明白了!”萧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眼中精光一闪,“老板,您这一招,叫引火烧山!”
秦川没理会他的吹捧,只是靠在床上,静静的等着顾婉清的反应。
此刻的顾婉清,趴在他的床边,身体紧贴着他。
她刚经历了一夜的疯狂,身上只披着一件宽松的真丝睡袍。因为激动和震惊,她的呼吸很急促,胸脯剧烈起伏,睡袍的领口也敞开了一些,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诱人的曲线。
那张总是清冷知性的脸上,此刻满是挣扎。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秦川的整个计划。
他要用朱立群这把刀,去撬动整个东海省的棋局!
这个计划太大,也太险!
成功了,他就能从一个被追杀的棋子,变成能和赵家掰手腕的棋手!
可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
顾婉清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凤眼,死死的盯着秦川。她想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犹豫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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