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混合着醋意、惩罚与情动的风暴过后,别墅里的空气仿佛都黏稠了几分。顾临溪有好几天都不敢直视沈瓷的眼睛,每次与她目光相接,那日衣衫凌乱、身体失控、泪眼朦胧的羞耻画面便会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带来一阵阵心悸与面红耳赤。
沈瓷却仿佛无事发生,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掌控一切的模样。只是,顾临溪敏锐地察觉到,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停留的时间似乎更长了,那冰封的眸子里,偶尔会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餍足和玩味的情绪,尤其是在他因为她的注视而下意识躲闪时。
他的身体似乎记住了那日的惩罚与撩拨,变得异常敏感。夜晚,当沈瓷的手如同往常一样搭上他的腰侧时,那微凉的触感不再仅仅带来僵直与恐惧,还会勾连起一丝隐秘的、酥麻的战栗,让他心跳失序,只能紧紧闭着眼,假装熟睡,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块。
他开始害怕与她独处,却又在放学后,不由自主地让司机开回别墅。这座曾经被他视为牢笼的地方,如今竟成了他唯一明确的目的地。这种矛盾的心理撕扯着他,让他感到无比困惑和……一丝自我厌弃。
这天是周五,顾临溪下午没课,原本打算在图书馆待到晚上。然而,中午刚在食堂坐下,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沈瓷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
【下午回别墅。】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只是通知。
顾临溪看着那行字,手指紧了紧,心里挣扎了片刻。他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比如小组讨论,比如要去查资料……但最终,他还是默默地回了一个字:【好。】
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坐上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时,顾临溪在心里苦笑。看,他甚至不再需要她派人来“接”,自己就已经习惯了“回去”。
回到别墅,出乎意料地,沈瓷竟然在客厅。她没有在处理公务,只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削弱了几分她平时的冷硬,却依旧美得带有距离感。
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她抬眸看了一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又落回杂志上,淡淡开口:“过来。”
顾临溪心尖一颤,依言走过去,在她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脊背挺直,带着不自觉的紧张。
“怕我?”沈瓷翻过一页杂志,头也没抬,声音平静无波。
“……没有。”顾临溪低声否认,手指却悄悄蜷缩起来。
沈瓷终于放下杂志,冰眸转向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强装的镇定,直抵他慌乱的内里。“那躲什么?”她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从那天之后,你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恨不得离我八丈远。”
顾临溪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他确实在躲她,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之后更加混乱的自己。
沈瓷看着他这副窘迫无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顾临溪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强忍着没有动。
沈瓷俯身,一只手撑在他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轻拂过他的下颌,动作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玩弄。“临溪,”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你别躲。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
她的指尖下滑,落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这里,还有这里……”她的手指缓缓下移,划过他的小腹,最终停留在某个危险区域的边缘,并未真正触碰,却比直接触碰更让人心惊胆战,“都刻着我的名字。知道吗?”
顾临溪浑身僵硬,呼吸都屏住了,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完全看穿、无处遁形的恐慌攫住了他。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势在必得笑意的脸,冰眸深处翻涌着深沉的占有欲,仿佛他是她掌中独一无二的、绝不允许逃脱的玩物。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悬在眼眶里,要掉不掉。不是委屈,更像是一种情绪过度堆积后的失控。
看到他眼底迅速积聚的水汽,沈瓷的眸色骤然加深,那抹兴奋与愉悦再次浮现。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蹭到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满足:“又哭……我的小哭包。”
这一次,顾临溪连骂她“变态”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是偏过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那丢人的眼泪掉下来,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沈瓷伸出手,不是替他擦泪,而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感受着那湿润的触感和睫毛的颤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真好看。”她低声呢喃,如同梦呓,“你哭起来的样子,只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顾临溪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酸又麻。他发现自己竟然可耻地因为这句话,而生出了一丝……扭曲的安心感?仿佛她这般疯狂的占有,恰恰证明了他之于她的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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