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锈铁镇的木屋顶染成暖橙色时,林默正坐在西木屋的门槛上,擦拭着爆裂霰弹枪的枪管。黑色合金枪身沾着上午对付疾行种时溅到的污血,他用一块磨得发白的旧布反复擦拭,直到枪管重新透出冷硬的光泽。贴身口袋里的两块能量碎片硌着腰侧,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距离修复核心还差最后一步——可眼下,找到第三块碎片的事似乎得暂时往后挪。
“林默兄弟,你在吗?”
门外传来一道轻柔却带着急切的声音,林默抬头,看见苏晴快步走来。她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浅蓝色医护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之前给伤员处理伤口时不小心被碎玻璃划到的。她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医疗包,帆布上缝着好几块补丁,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布条,脸色比平时苍白不少。
“苏晴大夫,怎么了?”林默放下霰弹枪,站起身。镇里人都知道,苏晴性子稳,除非是紧急情况,否则绝不会这样慌慌张张地找人。
苏晴走到木屋前,喘了口气,才急声道:“张二柱被野狗咬伤了,伤口化脓了,现在烧得厉害,我……我手里的消炎药用完了。”
张二柱林默有印象,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平时跟着阿力一起巡逻,力气大,性子也憨厚。昨天分野狗肉的时候,他还主动把自己碗里的骨头递给了旁边的小孩。
“什么时候被咬的?”林默皱起眉。
“前天下午,他去镇外捡柴火,遇到了跑掉的那几只野狗,腿被咬伤了,”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自责,“当时我看伤口不算深,就给他消了毒,裹了纱布,想着能自己好。可今天早上他说疼得厉害,我拆开纱布一看,伤口已经化脓了,还肿得老高,体温也上来了,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引发败血症。”
末日里,败血症几乎等于死刑。没有抗生素,单靠草药根本压不住感染,林默心里清楚这一点。他看向苏晴:“你这里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试过用艾草和蒲公英熬水给他敷,可没用,化脓的地方越来越大,”苏晴攥紧了手里的布条,布条上沾着一点黄色的脓水,“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紫花地丁’和‘败酱草’,这两种草药能消炎化脓,之前我在镇外见过,可现在记不清具体位置了。”
林默沉默了几秒。他知道苏晴说的这两种草药——系统的基础资料库?有记载,确实是末日里常用的消炎草药。更重要的是,早上他用雷达扫描周边环境时,在镇外2公里处的废弃植物园方向,看到过一片标注着“可药用植物区”的绿色光点,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里大概率就有苏晴要找的草药。
但他不能提雷达。林默假装低头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霰弹枪的枪托,像是在回忆什么:“我之前在镇外探查的时候,好像在东北方向的废弃植物园附近见过类似的草药。大概2公里远,那里有个破温室,周围长了不少杂草,说不定就有你要的紫花地丁和败酱草。”
苏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能去吗?张二柱的情况不能再等了。”
“现在?”林默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以下,天空开始变暗,“天黑后外面太危险,不仅有丧尸,还有可能遇到其他野兽。不如明天一早出发,我准备一下弹药和水,咱们一起去。”
苏晴也意识到天色不早了,语气又低落下来:“可张二柱他……”
“我先跟你去看看他,或许能想点别的办法先稳住情况。”林默拿起霰弹枪,往腰间别了一把从废墟里捡的短刀,“你带路。”
苏晴连忙点头,转身往镇东的木屋区走。林默跟在她身后,路上遇到几个晚归的镇民,看到他们匆匆忙忙的样子,都好奇地问了几句,苏晴简单说了句“去看张二柱”,大家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张二柱平时乐于助人,镇里人都喜欢他。
张二柱的木屋很小,只有一间房,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淡淡的腐臭味。屋里挤满了人,赵铁、阿力,还有几个平时和张二柱关系好的年轻人都在。张二柱躺在木板床上,脸色通红,嘴唇干裂,眉头紧紧皱着,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左腿被绑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被脓水浸透,黄黑色的液体顺着床沿滴到地上。
“林默兄弟来了!”阿力看到林默,连忙让开位置。
林默走到床边,苏晴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布条,低声说:“我刚给他量了体温,比中午还高。”
林默蹲下身,小心地解开张二柱腿上的纱布。纱布刚拆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就飘了出来,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张二柱的伤口在小腿上,大概有巴掌大,伤口边缘已经发黑,中间化脓的地方鼓了起来,轻轻一碰,就有黄色的脓水流出。
“伤口已经感染到肌肉了,再扩散到血管就麻烦了。”林默的语气很严肃,他转头看向苏晴,“你这里有干净的水和烈酒吗?先给他清理一下伤口,把脓水挤出来,能暂时延缓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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