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铁镇的天还没亮透,镇中心的空地上就已经有了动静。赵铁踩着晨露,把五块半旧的木板钉在木桩上,用炭笔在每块木板上画了个简易的人形靶心——靶心是歪歪扭扭的圆圈,边缘还沾着昨晚的泥点,却在灰蒙蒙的晨光里透着股踏实的劲儿。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两把改装好消音器的步枪,枪身用抹布擦得发亮,弹夹整整齐齐排在旁边;陈曦蹲在地上,正用万用表检查步枪的扳机弹簧,时不时抬手把滑落到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赵哥,这靶子距离设多少合适?”阿力扛着一捆干草跑过来,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昨天听说要当训练助手,他兴奋得半夜没睡,天不亮就跟着赵铁忙活。
赵铁直起身,用脚量了量从石桌到木桩的距离:“二十米吧,刚开始学,太远了打不准,先练姿势和准头,以后再慢慢加距离。”他说着,拿起一把步枪,熟练地拉开枪栓,检查了一遍枪膛,又推回去:“消音器没问题,昨天陈曦试过,声音小,不会引丧尸。”
这时,张叔提着一个铁皮桶走过来,桶里冒着热气,是刚烧好的热水:“训练累了就喝点水,我还带了点烤土豆,在桶旁边的布包里,饿了就吃。”他把桶放在石桌旁,又把布包打开,里面是几个烤得金黄的土豆,还带着淡淡的焦香——这是他早上特意在土灶里烤的,知道训练耗体力,得让大家垫垫肚子。
陆续有镇民往空地走,大多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有两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手里要么攥着木棍,要么扛着老郑打造的砍刀,脸上带着点紧张,又藏着期待。小花走在最后,她穿了件粉色的旧外套,怀里抱着苏晴给的医疗包,脚步轻轻的,路过土豆田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张叔昨晚特意跟她说,训练完了教她揉面,可现在她更想学会用枪,至少能在丧尸来的时候,不用总躲在别人身后。
“人差不多到齐了吧?”林默从木屋方向走过来,他今天穿了件耐磨的帆布夹克,腰间别着霰弹枪,手里还提着一个旧弹药箱——里面是陈曦找出来的空弹壳,用来让大家先练瞄准姿势,省得浪费实弹。他扫了眼空地,总共来了十二个人,有男有女,都站在靶子对面的空地上,眼巴巴地看着石桌上的步枪。
林默走到人群前面,抬手压了压,让大家安静下来:“今天叫大家来,是教大家用武器——不是让你们去主动惹麻烦,是想让你们在遇到丧尸或掠夺者的时候,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身边的人。”他指了指旁边的赵铁,“这位赵铁哥,以前是军人,打枪、用斧头都是行家,步枪和近战武器都归他教;陈曦负责检查武器,谁的枪或刀出了问题,找她;苏晴在那边搭了个临时医疗点,万一训练时擦着碰着,她会处理。”
人群里传来小声的议论,一个叫大壮的汉子忍不住问:“林默哥,我们这些没摸过枪的,能学会吗?我怕手抖,连靶子都打不着。”
“没人一开始就会,”赵铁走过来,拍了拍大壮的肩膀,他的手掌粗糙,带着老茧,却让人觉得安心,“我刚当兵的时候,第一次握枪,手抖得连枪都举不稳,练了半个月才找到感觉。今天咱们先练姿势,再用空弹壳找手感,最后才用实弹,慢慢来,不急。”
训练分了两组:步枪组和近战组。步枪组先围着赵铁站成一圈,看他示范握枪姿势。赵铁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左手托着枪管下方,右手握在扳机附近,胳膊微微弯曲,枪托抵在肩膀上——动作标准得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握枪的时候,胳膊别绷太直,不然后坐力会硌得肩膀疼;瞄准要三点一线,眼睛看瞄准星,对准靶心,呼吸要稳,扣扳机的时候别猛劲按,轻轻勾就行。”
他把枪递给旁边的小花,让她试着举枪。小花的手果然有点抖,枪托没抵好,枪口歪歪扭扭对着天空。赵铁站在她身后,右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腕,调整到正确的角度,左手帮她把枪托抵在肩膀上:“别紧张,枪是死的,你控制它,不是它控制你。眼睛看着靶心,慢慢呼吸,感受枪的重量。”
小花深吸一口气,按照赵铁说的做,枪口慢慢稳了下来。她盯着木板上的靶心,手指搭在扳机上,虽然没装子弹,却还是觉得心跳得飞快——这是她第一次握枪,以前总觉得枪是吓人的东西,可现在握着,却觉得心里多了点能依靠的力量。
另一边的近战组,由阿力带着练劈砍。阿力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对着旁边的木桩演示:“砍的时候,要从斜上方往下劈,对准木桩的侧面,别用蛮力,借胳膊和腰的劲,这样又省力又准。”他说完,手起刀落,“咔”的一声,木桩上多了道深深的刀痕,木屑溅落在地上。
大壮学着阿力的样子,举起砍刀往下劈,却没对准位置,刀砍在木桩边缘,弹了一下,震得他手腕发麻。阿力赶紧走过去,纠正他的姿势:“大壮哥,你腰没用力,再试一次,砍的时候腰往旁边转一下,跟着刀的方向走。”大壮再试,果然顺利多了,虽然刀痕没那么深,却也稳稳砍在了木桩上,他咧着嘴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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