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锈铁镇就飘着淡淡的炊烟。张叔在土灶上煮着最后一锅小米粥,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气弥漫在镇里的每个角落。今天是离开的前一天,按照计划,明天清晨就要出发,林默要趁着早上的时间,和不愿离开的老人们告别。
林默穿着那件耐磨的帆布夹克,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压缩饼干、纯净水和一把砍刀——这是给老人们留的物资,虽然不多,但足够他们撑一阵子。他先走到王大爷的木屋前,木屋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像是在收拾东西。
“王大爷,您醒着吗?”林默轻轻推开门。
王大爷正蹲在地上,整理着一小袋土豆种子,他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皱纹,手里的动作却很麻利。听到林默的声音,他抬起头,笑着说:“是林默啊,进来坐。”
林默走进木屋,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破床、一个木箱和一个土灶,墙上挂着一张旧照片,是王大爷和他儿子的合影——他儿子在灾变初期为了保护他,被丧尸咬伤了,最后……林默不敢再想下去。
“王大爷,这是给您留的物资,”林默把布包放在木箱上,“压缩饼干有20盒,够您吃一个月,还有5瓶纯净水,一把砍刀,要是遇到丧尸,您就用它自卫。”
王大爷看了看布包,却没去碰,只是拿起手里的土豆种子,递给林默:“林默,我老了,走不动了,就不跟你们去了。这袋种子你拿着,是我去年留的最好的品种,到了新地方,种在向阳的地方,长得快。”
林默接过种子,心里一阵发酸:“王大爷,您要是改变主意,明天早上之前,随时都能来找我,卡车还能载下您。”
“不了,”王大爷摇摇头,眼里满是不舍,却很坚定,“我在这儿住了一辈子,老伴儿和儿子都埋在镇东的山坡上,我走了,谁给他们扫墓啊?你们放心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以前没你们的时候,我也活下来了。”
林默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大爷打断了:“快去吧,李奶奶还在等着跟你告别呢,她给你做了红薯干,说让你路上吃。”
林默点点头,眼眶有点红,他转身走出木屋,刚关上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低低的咳嗽声——王大爷的肺不好,每到换季就会咳嗽,却一直没说。林默在心里默默想:等以后安定了,一定要回来看看他们。
他走到李奶奶的木屋前,门是开着的,李奶奶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拿着针线,缝补着一件旧棉袄。看到林默过来,她赶紧放下针线,从旁边的竹篮里拿出一个布包:“林默,快来,这是我昨天烤的红薯干,没放糖,却甜得很,你路上饿了就吃。”
林默接过布包,里面的红薯干还带着余温,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甜的,带着阳光的味道。“谢谢您,李奶奶,”林默说,“这是给您留的物资,您收好,要是遇到危险,就往镇西的山洞跑,那里很隐蔽,丧尸找不到。”
李奶奶接过布包,却把里面的砍刀拿出来,递给林默:“我一个老太太,用不上这玩意儿,你拿着,路上遇到坏人,也好有个防备。你们年轻人,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那些孩子,他们是咱们的希望啊。”
林默看着李奶奶布满老茧的手,心里暖暖的,却又酸酸的。这些老人,在灾变中失去了家人,却还想着为年轻人着想,他们是锈铁镇的根,也是最让人心疼的人。
他又去了其他几位老人的家,每一位老人都给了他不一样的东西——有的给了自己种的野菜干,有的给了旧棉袄,有的给了修东西的工具,却都不肯要他给的武器,说“年轻人更需要”。林默知道,他们不是不需要,是想把生的希望留给年轻人。
回到镇中心的空地上时,张叔已经把最后一锅小米粥盛好了,镇民们围坐在地上,喝着粥,吃着馒头,却没人说话,气氛有点沉重——大家都知道,明天就要离开这个住了很久的地方,离开那些不愿走的老人,心里都不好受。
“大家别难过,”林默走到人群前面,声音沉稳,“咱们离开锈铁镇,不是抛弃它,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以后能回来,把它建设得更好。这些老人,是咱们的牵挂,也是咱们的动力,等咱们找到安全的地方,稳定下来,我一定带着大家回来看看他们。”
镇民们抬起头,眼里的悲伤少了些,多了些坚定。阿力攥着拳头说:“林默哥说得对!咱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以后回来给老人们盖新房子!”
“对!回来盖新房子!”其他镇民也跟着喊,声音响亮,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张叔走到林默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小麦和土豆的种子:“林默,这是咱们所有的种子了,你收好。到了新地方,先找块向阳的地,把种子种下去,只要有粮食,咱们就能活下去。”他顿了顿,又道,“我年纪大了,不能帮你们打架,但我能种地,能做饭,到了新地方,你们放心去打拼,后勤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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