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锈铁镇还浸在薄雾里,镇中心的空地上就已挤满了人。张叔提着大铁锅蹲在土灶前,灶火舔着锅底,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冒泡,香气混着柴火的烟味飘得满镇都是;几个孩子围在旁边,手里拿着干净的粗布巾,帮着擦昨天没洗的碗——他们知道今天要做迁移的最后准备,连最小的孩子都不愿闲着。
林默扛着工具箱走到微型能量核心的存放处时,老郑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存放核心的钢板房里还留着昨晚的余温,半人高的圆柱形核心泛着淡蓝微光,表面的线路板上还贴着陈曦写的标记——哪根线接电源,哪根线控输出,都标得清清楚楚。
“得先拆线路,再卸固定螺栓,”老郑手里拿着扳手,指了指核心底部的四个钢板螺栓,“这螺栓是加固过的,得用液压扳手才能拧开,我昨晚在废弃汽修厂找了个旧的,应该能用。”
林默点点头,打开工具箱拿出绝缘手套和螺丝刀:“我来拆线路,你固定扳手,小心别碰坏接口——这核心要是坏了,到了新地方连电力都没有。”
两人钻进钢板房,林默戴上绝缘手套,顺着陈曦贴的标记,一根根断开核心的连接线。线路很细,裹着一层防腐蚀的橡胶,他每拆一根就用胶布缠好接头,放进提前准备的防水袋里——路上要是遇到下雨,受潮了就麻烦。老郑则蹲在核心底部,把液压扳手卡在螺栓上,“嗡”的一声启动开关,螺栓在压力下慢慢松动,每拧开一个,他就赶紧用布包好,生怕掉进缝隙里找不到。
拆到一半时,阿力扛着两根粗钢管跑了过来:“林默哥,老郑叔,陈曦姐让我送这个来,说是给核心做防震支架的,路上颠簸能护住。”
老郑抬头看了眼钢管,眼里露出笑意:“这丫头想得周到,就用这钢管焊个‘U’型架,把核心固定在卡车车厢中间,再垫上干草,肯定摔不坏。”
等两人把核心拆下来时,太阳已经爬过了东边的断墙。核心比想象中沉,林默和老郑各扶着一边,才慢慢把它抬到卡车旁。陈曦正蹲在卡车底下,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发动机底盘,听到动静探出头来,脸上沾着油污:“核心拆下来了?我这边也快好了,刚换了个旧的变速箱齿轮,载重能提三成,再多装两台电磁塔零件也没问题。”
林默放下核心,走到卡车旁探头往里看——车厢底部已经铺了一层厚钢板,是陈曦昨晚让赵铁帮忙焊的,防止运输时被尖锐的零件戳破;车厢两侧还加了两根钢管护栏,用铁丝绑着干草,既能挡物资,又能防震。“电磁塔的零件呢?”他问。
“在那边的木箱子里,”陈曦指着不远处的三个大木箱,“每台电磁塔的零件都分了箱,箱子上贴了编号,1号是底座,2号是线圈,3号是电源,到了新地方按编号拼就行,我还画了组装图,贴在每个箱子上了。”
说话间,赵铁带着大壮和小宇扛着火焰喷射器走了过来。火焰喷射器的燃油罐已经空了,赵铁手里提着两个满的油桶:“昨晚把罐里的油倒出来过滤了一遍,怕有杂质堵喷头,现在重新加满,路上遇到丧尸就能用。”他把油桶递给老郑,“老郑叔,你再检查下喷头,上次打腐蚀者时好像有点漏。”
老郑接过油桶,把火焰喷射器放在地上,拧开喷头的螺帽——里面果然沾了点绿色的腐蚀物,是上次打腐蚀者时溅到的。他用铁丝裹着布,一点点把腐蚀物擦干净,又在密封圈上涂了层黄油:“好了,现在不漏了,记得路上别磕着,这喷头是用锅炉钢管改的,虽然结实,但怕摔。”
苏晴的临时医疗站旁也堆满了东西。她正蹲在地上,把医疗物资分门别类往木盒里装:左边的木盒装成人药品,消炎药、止痛药、止血带按剂量分好;中间的盒子装儿童用品,有剪短的绷带、稀释过的碘伏,还有几包从废弃药店找到的儿童退烧药;右边的盒子装器械,镊子、剪刀都用酒精棉擦过,放在消毒水里泡着——她怕路上有伤口感染,连最细的针线都备了两包,用来缝伤口。
“林默,你过来下,”苏晴朝林默招招手,拿起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是晕车药,有几个孩子昨天说坐卡车头晕,我找了点旧的晕车贴,到时候贴在他们耳后,能缓解点。还有这个,”她又拿起一个油纸包,“是我烤的草药饼干,有点苦,但能治咳嗽,路上要是有人着凉,吃两块能好受点。”
林默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油纸包的温度——是苏晴今早特意烤的,还带着余温。他心里一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花:她正带着几个女孩叠物资包,每个布包里都装着两盒压缩饼干、一瓶水和一块红薯干,是张叔昨天烤的,甜得很,孩子们都爱吃。
“物资包要按人头分,”张叔走过来,手里拿着个账本,“咱们总共20人,15个大人5个孩子,我准备了25个物资包,多出来的5个当备用,万一路上丢了或者遇到需要帮忙的幸存者,也能给点。”他指了指旁边的米袋,“大米和面粉我装在防水袋里了,每袋10斤,够咱们路上吃10天,剩下的粮食都放在卡车后斗的最里面,用塑料布盖着,怕下雨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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