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的锈铁镇,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薄雾里。风卷着枯草碎屑,贴在镇口的木牌上——“锈铁镇”三个字被岁月磨得模糊,却在晨光熹微中,透着最后一丝家的温度。
林默站在卡车旁,手里攥着一串旧钥匙——是铁匠铺的钥匙,老郑昨晚硬塞给他的,说“万一回来,还能打开门”。他抬头望向镇西的木屋区,几盏油灯的微光从窗户里漏出来,是不愿离开的老人们醒了。王大爷的木屋前,隐约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往石桌上放什么,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布袋晒干的野菜,袋口用麻绳系得紧实。
“林默,拿着吧,路上要是没菜吃,泡点水就能煮。”王大爷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他没抬头,手却一直攥着布袋,“我老了,走不动了,这些野菜,算我给孩子们的一点心意。”
林默接过布袋,指尖触到粗糙的麻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说“您多保重”,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们一定回来”,声音有点发颤。
不远处,李奶奶正牵着小花的手,往她兜里塞红薯干——是昨天特意烤的,还带着点焦香。“小花,路上要听林默哥的话,别乱跑,”李奶奶的眼睛红红的,却笑着说,“到了新地方,记得给奶奶捎个信,要是能找到纸笔,就画个麦田给奶奶看,奶奶最喜欢看麦子熟的样子。”
小花点点头,把红薯干紧紧攥在手里,眼泪却掉在了衣襟上:“李奶奶,我会想您的,等我们找到新地方,一定回来接您。”
六点整,天终于亮透了。薄雾渐渐散去,露出废土灰蒙蒙的天空。赵铁和阿力已经把卡车的引擎预热好,老郑正蹲在车头,用扳手最后紧了紧防撞栏的螺丝——这是今早凌晨焊的,用三根废弃钢管拼成“人”字形,能挡住普通丧尸的冲撞。
“都上车吧!”林默站在卡车旁,声音清晰地传遍镇口。愿意离开的20人里,15个青壮年有的坐在驾驶室两侧的踏板上,有的扶着车厢栏杆;5个孩子被抱进车厢,张叔在里面铺了干草,还放了几个木凳,让孩子们能坐着。苏晴提着医疗包,最后检查了一遍每个孩子的状态,把晕车贴贴在他们耳后。
卡车启动时,引擎发出“突突”的闷响,像是在跟这片土地告别。老人们站在镇口,挥着手,直到卡车变成远处的一个小点,还没放下。林默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着锈铁镇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心里默默说了句“再见”。
卡车沿着土路往东北方向走,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沙沙”的声响。车厢里,孩子们起初还很紧张,攥着大人的衣角不敢说话,后来看到路边的野兔跑过,渐渐兴奋起来,小声地讨论着新地方的样子。张叔坐在孩子们中间,从怀里掏出种子包,给他们看小麦的种子:“等咱们到了新地方,就把这些种子种下去,过几个月,就能长出绿油油的麦子,到时候给你们做馒头吃。”
“张叔,馒头真的会比红薯干甜吗?”最小的孩子叫小石头,才6岁,灾变后就没吃过馒头,眼里满是期待。
“甜,比红薯干甜多了,”张叔笑着说,把种子包重新揣好,“到时候让你林默哥帮咱们翻地,咱们一起种麦子。”
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卡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是压到了路上的断木。林默赶紧放慢车速,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丧尸的嘶吼,声音越来越近。
“有丧尸!”赵铁突然喊道,手指向路的右侧——十几只普通行尸正从树林里冲出来,有的还拖着断腿,速度不算快,却数量不少。
“是卡车的声音吸引了它们!”陈曦坐在副驾驶上,立刻拿出对讲机,对车厢里的人喊,“大家抓紧栏杆,别慌,林默有办法!”
林默心里一沉,他没想到刚离开锈铁镇就遇到尸潮。他看了眼路的两侧,左侧是半人高的干草,右侧是树林,正好可以用火焰喷射器点燃干草,形成火墙阻挡丧尸。“赵铁,你掩护我!”林默说着,把卡车停在路边,拿起放在副驾驶的火焰喷射器。
赵铁立刻举起步枪,对准冲在最前面的丧尸,“噗”的一声,子弹击中它的头部,丧尸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阿力也拿起木棍,站在卡车旁,准备挡住漏过来的丧尸。苏晴则在车厢里安抚孩子,把他们抱到车厢中间,远离栏杆。
林默扛着火焰喷射器,跑到路左侧的干草旁,按下点火阀。“呼——”一道一米五长的火舌喷了出去,干草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顺着风势蔓延,很快就形成了一道两米高的火墙,挡住了丧尸的去路。冲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没刹住脚,冲进火墙里,身上的衣服瞬间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和凄厉的嘶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剩下的丧尸被火墙挡住,只能在另一边嘶吼,却不敢再往前冲。林默调整火焰喷射器的角度,火舌左右横扫,把火墙烧得更旺,确保没有丧尸能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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