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色的雾气像活物似的在二楼蔓延，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林默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不是累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眩晕感，像有人用细针在扎他的神经。战术手电的光柱穿过雾气，变得模糊不清，原本能照十米远的光线，现在连五米外的货架都看不全，只能看到朦胧的轮廓在雾里晃动。
“这雾不对劲。”陈曦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扶着旁边的家电货架，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头好晕，好像有声音在耳边嗡嗡响，你听见了吗？”
林默皱紧眉头，仔细听了听——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只有远处传来的“滴答”声，像是哪里在漏水。但那股眩晕感越来越明显，他甚至能感觉到视线在轻微晃动，眼前的雾气仿佛在扭曲，变成一张张模糊的脸。“别盯着雾气看，集中精神，这雾可能有精神干扰。”他掏出战术匕首，握在手里，“赵铁，你扶着李叔，别让他走散；苏晴，你跟在我身后，要是不舒服就立刻说。”
赵铁刚应了一声，李叔突然“哎呀”一声，踉跄着差点摔倒。赵铁连忙扶住他，发现李叔的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像是没了魂：“李叔！你怎么样？别睡！”李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只是指着前方的雾气，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苏晴的情况更糟。她本来精神力就弱，此刻已经站不稳了，靠在林默的胳膊上，额头冒着冷汗，声音细若蚊蚋：“队长……我好像看到我爸妈了，他们在雾里叫我……”她说着，就要往雾气里走，林默连忙拉住她：“别去！是幻觉！那是雾气搞的鬼！”
就在这时，左侧的服装区突然传来“哗啦”一声——是衣架倒地的声音。林默立刻举起战术手电，光柱穿透雾气，照向服装区：只见三具行尸正从挂满发霉衣服的衣架后面走出来，它们的动作比普通行尸快得多，眼睛里泛着和雾气一样的淡红色，喉咙里没有嘶吼声，只是沉默地朝着众人扑来。
“小心！是被操控的行尸！”林默瞬间反应过来——这雾气不是自然形成的，肯定有东西在操控，那些行尸的眼睛颜色太诡异了，和之前遇到的普通行尸完全不一样。他推开苏晴，掏出火焰喷射器，按下开关的瞬间，橘红色的火焰从喷嘴喷涌而出，在身前织成一道火墙。
第一只行尸刚扑到火墙前，身上的衣服就被点燃，“滋滋”的灼烧声伴随着焦臭味在雾里弥漫。但它像是感觉不到疼，依旧往前冲，直到火焰烧到它的皮肤，才终于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一团焦黑的尸体。
另外两只行尸见同伴被烧，没有后退，反而分左右两路绕过来，它们的动作很灵活，甚至能避开地上的杂物，显然是被精心操控的。赵铁立刻举起巨斧，迎上左边那只：“敢来送死！看老子劈了你！”他斧刃横扫，却被行尸灵活地躲开——这行尸竟然会闪避！
“别硬拼！它们被操控了，动作比普通行尸快！”林默大喊着，调整火焰喷射器的角度，朝着右边那只行尸喷去。火焰擦着行尸的肩膀掠过，烧着了它的胳膊，行尸顿了一下，赵铁趁机从后面追上，一斧劈在它的后脑勺上，黑血喷溅而出，行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最后一只行尸，突然转向苏晴——它像是知道苏晴是最弱的，想先解决掉她。苏晴还没从眩晕中缓过来，看到行尸扑过来，吓得脸色更白，下意识地举起手枪，却因为手抖，子弹打在了地上。
“苏晴！蹲下！”林默眼疾手快，立刻关掉火焰喷射器，朝着苏晴冲过去。他一把将苏晴扑倒在地，行尸的爪子擦着林默的后背掠过，抓烂了他的作战服，留下三道浅浅的血痕。林默趁机掏出战术匕首，反手刺进行尸的太阳穴，行尸“嗬”了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你没事吧？”林默扶起苏晴，看到她的脸还是惨白，眼神依旧有点涣散，“这雾气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你不能再待在这里。赵铁，你送苏晴和李叔回一楼，找个通风的地方等着，这里交给我和陈曦。”
赵铁点点头，扶着苏晴，又拉着还没缓过神的李叔：“你们小心点，要是遇到麻烦，就开枪，我立刻上来帮忙。”苏晴抓着林默的胳膊，还想说什么，却被赵铁拉着慢慢走下楼梯，雾气到了楼梯口就没再蔓延，她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林默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过身，对陈曦说：“现在只剩我们俩了，那东西肯定还在附近，它能操控行尸，说明它的精神干扰范围有限，应该就躲在这二楼的某个地方。”
陈曦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让眩晕感减轻一点：“我刚才在清理行尸的时候，好像听到服装区里面有动静，就是最里面的试衣间方向，那里的雾气好像比其他地方浓。”她指了指服装区深处，那里的雾气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像是凝固的血。
林默点点头，把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检查了一遍——还剩一半燃料，足够应付接下来的战斗。他掏出战术手电，递给陈曦：“你跟在我后面，用手电帮我照路，要是看到什么异常，就立刻说。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幻觉，都别信，集中精神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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