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车驶出隧道时,正午的阳光正烈得晃眼。林默坐在副驾,看着窗外的景象渐渐变了模样——原本连绵的沙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泛着淡紫色的龟裂地面,偶尔能看到半埋在土里的辐射警告标识,塑料牌早已褪色发脆,风一吹就发出“哗啦”的轻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那是辐射区边缘特有的气息,即使隔着基地车的防辐射玻璃,也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
“防辐射涂层还能撑多久?”林默侧头问陈曦。她正盯着仪表盘上的辐射检测仪,指针稳定在“安全”区间,绿色的指示灯轻轻闪烁。
“至少能撑三天,只要不靠近高辐射区域,没问题。”陈曦伸手调了调检测仪的灵敏度,“刚才在隧道里已经检查过涂层,没有破损,就是车底沾了点隧道里的灰尘,等下次休整时清理一下就行。”
驾驶座上的吴建国突然放慢车速,手指向前方:“前面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补给站,旧世界的加油站,以前跑长途时经常在这儿歇脚。”
林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加油站的顶棚早就塌了一半,红白相间的招牌只剩下“油”字的一半,歪歪斜斜地挂在锈迹斑斑的钢架上。基地车慢慢靠近,能看到加油站的院子里散落着几个黑色的油桶,有的已经瘪了,有的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在阳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有油桶!”小五兴奋地喊了一声,从后座探出头,“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油!”
“别高兴太早。”吴建国踩下刹车,基地车停在加油站百米外,“废土上的好东西,从来都不会没人守着。你们看加油站的便利店门口,有黑色的痕迹,像是……毒液。”
林默立刻拿起望远镜,对准便利店门口——地面上果然有几滩墨绿色的液体,已经半干,边缘泛着焦黑,像是某种生物的毒液腐蚀过的痕迹。他心里一紧,对冯刚说:“带两个人过去探查,注意隐蔽,可能有变异生物。”
冯刚点点头,抓起背上的弩箭,带着阿凯和小峰轻手轻脚地摸向加油站。三人猫着腰,贴着残破的围墙移动,快到便利店门口时,冯刚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基地车的方向比了个“有危险”的手势——便利店的门后,缓缓走出两个体型臃肿的生物。
那是腐蚀者。通体覆盖着墨绿色的粘稠皮肤,像是刚从烂泥里爬出来,四肢粗壮,手指末端的爪子滴着墨绿色的毒液,落在地上“滋滋”作响,瞬间在水泥地上烧出一个小坑。它们的眼睛是浑浊的黄色,没有瞳孔,只是漫无目的地晃动着脑袋,鼻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显然是靠嗅觉寻找猎物。
“是腐蚀者!两只!”冯刚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过来,带着一丝警惕,“它们的毒液能腐蚀金属,得小心点,别被溅到。”
林默看向后座的苏晴——她是苏河派来的医护人员,不仅会治病,还懂些应对变异生物的技巧。苏晴立刻会意,从医疗箱里拿出两个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这是解毒剂,能中和腐蚀者的毒液,我提前配好的,扔到它们身上就能起效。”
“冯刚,你们先撤回来!”林默对着对讲机说,“苏晴准备解毒剂,我和赵铁去解决它们!”
冯刚三人立刻往后退,回到基地车旁。林默接过苏晴递来的解毒剂,揣在口袋里,又拿起放在脚边的霰弹枪——这种枪近距离威力大,适合对付腐蚀者这种体型臃肿、行动迟缓的生物。赵铁也抄起斧头,跟在林默身后,两人慢慢朝着加油站走去。
腐蚀者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浑浊的眼睛转向林默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吼”,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他们扑过来。左边的腐蚀者速度稍快,爪子一挥,墨绿色的毒液朝着林默的方向溅过来。
“小心!”赵铁大喊一声,推了林默一把。毒液擦着林默的胳膊飞过,落在地上烧出一串小坑。林默站稳身子,从口袋里掏出解毒剂,对着扑过来的腐蚀者扔了过去。玻璃瓶砸在腐蚀者的胸口,“啪”的一声碎了,淡黄色的解毒剂洒在它的皮肤上,瞬间冒出白色的烟雾。
“嘶——”腐蚀者发出凄厉的惨叫,皮肤开始冒泡,墨绿色的毒液慢慢变成了透明的液体,顺着身体往下流。它的动作明显变慢了,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林默抓住机会,举起霰弹枪,对准腐蚀者的头部扣动扳机。“砰!”霰弹枪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加油站里回荡,腐蚀者的头部被打得稀烂,墨绿色的液体和碎肉溅了一地,庞大的身躯“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右边的腐蚀者见同伴被杀,变得更加狂暴,挥舞着爪子朝赵铁扑过去。赵铁举起斧头,对着腐蚀者的爪子砍过去,“当”的一声,斧头砍在爪子上,竟然被弹开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腐蚀者的皮肤不仅能分泌毒液,还异常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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