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雾消散的速度比预想中更快,不过十分钟,原本浓得化不开的暗红色雾气就变成了零星的缕状,在风里打着旋儿,渐渐消失在辐射区的天际线。林默推开车门,一股清新些的风灌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味——这在满是金属味的辐射区里,已经算是难得的“好空气”了。
“检查车身,看看有没有漏网的雾隐虫!”林默率先跳下车,脚踩在泛紫的地面上,鞋底传来细微的硌触感。队员们也纷纷下车,分散在基地车四周,手里拿着撬棍、匕首,仔细检查每一处缝隙——车门胶条、车窗边缘、储物架接口,生怕有透明的小虫子藏在里面。
冯刚蹲在车轮旁,手指拂过轮胎的纹路,突然停住动作:“这里有一只!”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只见轮胎内侧的缝隙里,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虫子正动着触角,试图往轮毂里钻——正是雾隐虫,翅膀还在微微扇动,只是动作比之前迟缓了不少,显然是刚才高温除虫时没完全被烫死。
赵铁立刻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镊子,小心翼翼地伸到缝隙前,刚想夹,那只雾隐虫突然动了,翅膀一振,朝着冯刚的手背飞过去。“小心!”林默喊了一声,冯刚反应极快,抬手一甩,雾隐虫被甩到地上,还没等它爬起来,赵铁的靴子就踩了上去,“咔嚓”一声,虫子瞬间变成了一滩透明的汁液。
“还有!”小五突然在车尾部喊了一声,他指着储物架的钢管连接处,那里粘着三只雾隐虫,正用细小的牙齿啃咬钢管的防锈涂层,留下一道道细微的划痕,“这些东西在咬金属!”
陈曦立刻跑过去,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喷雾瓶——里面装的是王工配制的除锈剂,之前用来清理设备,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她对着三只雾隐虫按下喷头,透明的液体喷在虫子身上,它们立刻剧烈扭动起来,翅膀扇动得越来越快,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很快就不动了,身体慢慢变成了白色,像是被腐蚀了一样。
“这除锈剂能杀死它们!”陈曦惊喜地说,“王工,还有多少?我们多分点,仔细检查一遍车身!”
王工从基地车里搬出一个大瓶除锈剂,分给队员们:“还有半瓶,足够用了。大家注意,雾隐虫喜欢藏在金属缝隙里,尤其是线路接口附近,千万别让它们钻进去,不然咬坏线路就麻烦了!”
队员们立刻拿着喷雾瓶,分成几组,对基地车进行“地毯式搜索”——冯刚和阿凯检查车头引擎舱,赵铁和小峰检查车身四周的钢管,吴建国和小磊检查储物架,林默和苏晴则检查车厢内部的线路接口。
车厢里,林默蹲在驾驶座下方,掀开地板上的金属盖板,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线路。他拿着手电筒往里照,突然看到一根红色的电线旁,两只雾隐虫正趴在绝缘层上,细小的牙齿已经咬开了一个小口,露出里面的铜芯。“这里有两只!”林默心里一紧,伸手想去抓,却怕碰到电线触电,只能喊:“王工,过来帮忙!”
王工立刻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绝缘钳,小心翼翼地伸到线路旁,用钳子的尖端轻轻夹住一只雾隐虫,往外一拉,虫子被拉了出来,他立刻对着地上一甩,喷上除锈剂,虫子瞬间死亡。另一只见同伴被抓,慌了神,翅膀一振,朝着苏晴的方向飞过去,苏晴反应极快,抬手用手里的医疗纱布一捂,虫子被捂在纱布里,她用力一捏,纱布上渗出透明的汁液。
“线路没坏,只是绝缘层破了点,我等会儿用绝缘胶带缠上就行。”王工检查了一下电线,松了口气,“幸好发现得早,要是再咬一会儿,电线短路,基地车的仪表盘就会失灵。”
林默点点头,继续检查其他线路接口。车厢里的气氛很紧张,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手电筒光柱,生怕错过任何一只雾隐虫。废土上,任何一个小疏忽都可能酿成大错——要是基地车在辐射区里出故障,他们连求救的地方都没有。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队员们终于把基地车彻底检查了一遍,前后一共找到12只漏网的雾隐虫,全被除锈剂杀死了。王工也把咬坏绝缘层的电线用胶带缠好,重新盖好金属盖板,拍了拍手:“好了,线路没问题了,车身也检查完了,没有雾隐虫了。”
林默站在基地车旁,看着夕阳渐渐落下,辐射区的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远处的废弃信号塔还冒着淡淡的黑烟——那是刚才冯刚和赵铁烧巢穴时留下的。他松了口气,对队员们说:“大家休息十分钟,喝点水,然后我们继续出发,争取天黑前赶到地热充电点,今晚在那里过夜。”
队员们纷纷靠在车旁休息,小五拿出水壶,递给吴建国:“吴哥,你知道地热充电点是什么样的吗?真的能给基地车充电吗?”
吴建国喝了口水,点点头:“那是个旧世界的温泉度假村,以前我跑长途时路过,看到过里面有地热发电设备,虽然废弃了,但王工应该能修好。那里的温泉水是热的,冬天的时候特别暖和,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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