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基地广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教众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怒吼在回荡。当林默念完最后一封密信,将那些记录着血腥阴谋的纸张高高举起时,人群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断裂。
“骗子!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骗子!”
最先爆发的是那个失去妻儿的中年教众,他名叫王强,曾经是净世教的狂热信徒,为了追随“圣主”,甚至亲手烧毁了自己的临时住所,以示对“神明”的虔诚。可现在,他看着高台上瘫软如泥的“圣主”,眼中布满血丝,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迹。他猛地推开身边的人,朝着高台冲去,脚步踉跄却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狠劲。
“拦住他!”冯刚低喝一声,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想要将王强拦下。可王强像是疯了一般,一把推开士兵,嘶吼道:“让开!我要杀了他!他害死了我的老婆孩子!”
他的怒吼像是一道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所有教众的怒火。那些曾经因“神罚”失去亲人、失去家园的教众们,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愤,纷纷朝着高台涌来。原本整齐的人墙瞬间被冲乱,士兵们虽奋力阻拦,却架不住汹涌的人潮。
“为我爹娘报仇!”
“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你偿命!”
“当初你说跟随神明能得永生,现在我的兄弟死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愤怒的嘶吼声此起彼伏,教众们捡起地上的石块、木棍,朝着高台上的“圣主”砸去。几块碎石擦着“圣主”的脸颊飞过,留下几道血痕,他吓得浑身发抖,蜷缩在高台角落,之前的狂傲和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圣主”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没有骗你们!那些营地本来就是异端,神明本来就要惩罚他们!我是在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王强已经冲到了高台边缘,被两名士兵死死拽住胳膊,他挣扎着,对着“圣主”唾了一口,“你用酸液活活烧死我老婆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替天行道?你看着那些无辜的人被腐蚀者吞噬的时候,怎么不说替天行道?你就是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恶魔!”
一名老年教众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高台下方,他是净世教最早的信徒之一,曾经把“圣主”当作救星。可现在,他看着“圣主”的狼狈模样,老泪纵横:“圣主啊圣主,我一把年纪了,本来以为能跟着你求个安稳,可你却骗我们去送死!我那唯一的孙子,就是在攻打黑风营地的时候被酸液烫死的,你告诉我,这也是神明的意思吗?”
“我……我……”“圣主”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些曾经对他顶礼膜拜的教众,此刻眼中满是仇恨和失望,心中的防线彻底崩溃。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无法挽回这些被他欺骗、被他伤害的人的心。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林默拿起扩音喇叭,高声喊道:“大家冷静!杀了他固然能解气,但这不是对逝者最好的交代!我们要让他接受公正的审判,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让所有被蒙蔽的人都知道真相,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烈也带领着一队士兵,快速组成一道人墙,将“圣主”和愤怒的教众隔离开来。他对着教众们喊道:“各位,林队说得对!我们联合势力向来讲究公正,绝不会让这个骗子逍遥法外!但现在动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给我们自己惹麻烦!”
教众们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王强停下了挣扎,看着高台上瑟瑟发抖的“圣主”,眼中的怒火慢慢转化为深深的悲痛。他知道,林默说得对,杀了“圣主”固然能解一时之恨,却无法让死去的亲人复活,也无法弥补曾经的过错。只有让“圣主”接受公开审判,让他的罪行昭告天下,才能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
“好,我们信林队!”王强深吸一口气,对着周围的教众们喊道,“但我们要求,必须公开审判这个骗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对!公开审判!”
“我们要旁听,要亲眼看着他受到惩罚!”
“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教众们纷纷附和,要求公开审判“圣主”。林默看着眼前这些情绪渐渐稳定的教众,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对着教众们郑重承诺:“请大家放心,我以联合势力首领的名义保证,三天后,我们会组织公开审判,邀请各营地代表和所有愿意旁听的教众参加,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
得到林默的承诺,教众们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他们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通道,让士兵们将“圣主”押走。当“圣主”被两名士兵架着,从高台上走下来时,教众们纷纷朝他吐口水、扔杂物,嘴里骂着“骗子”“恶魔”。“圣主”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脸上火辣辣的,不是因为杂物的撞击,而是因为无尽的羞耻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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