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营地的废墟上,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缭绕,迟迟未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那是酸液腐蚀金属与木材后留下的化学残息,深入泥土,渗入断壁残垣的每一道裂缝。曾经高耸的木质围墙如今化作一滩滩黏稠的黑色残渣,像被熔化的蜡油般凝固在地面上。营地中央的几座主屋早已坍塌,仅剩焦黑的梁柱斜插在废墟中,像大地伸出的枯骨。地面上遍布深浅不一的酸蚀坑,坑底沉淀着淡黄色的结晶——那是巨型腐蚀者喷射的强酸干涸后留下的痕迹,触之灼肤,闻之刺鼻。
几名幸存的黑风营地居民蹲在一处残垣旁,双手捧着灰烬,眼神空洞而悲戚。他们曾在这里生活了十余年,种菜、养畜、守望相助,如今一切化为乌有。一位老妇人轻轻抚摸着半埋在土里的儿童木偶,那是她孙子在袭击中丢失的玩具,如今已被酸液腐蚀得只剩一只眼睛,她低声啜泣,声音在死寂的废墟中格外清晰。
“大家再加把劲!把这些废土清理到旁边,下午就能开始搭建临时帐篷!注意安全,避开酸蚀区!”
一道洪亮的声音如晨钟般打破沉寂,惊起几只藏在瓦砾中的乌鸦。联合势力的后勤官李涛正站在废墟中央的高台上,手持扩音喇叭,声音穿透风雪与残烟。他穿着一件沾满尘土与酸渍的工作服,袖口磨破,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汗水与灰土混成泥道,却依旧目光炯炯,干劲十足。
在他身后,数十名士兵与归顺的教众正分组作业。一组人用加固铁锹铲除被酸液固化的泥土,铁锹撞击地面发出“叮当”脆响,火星四溅;另一组人用粗麻绳与滑轮组拖拽断裂的横梁,每拉动一次,都伴随着沉重的号子;还有人正在用回收的金属板搭建临时防护栏,防止夜间野兽或流窜变异体侵入。废墟上尘土飞扬,人影穿梭,一派紧张而有序的忙碌景象。
“李官,这些酸蚀过的地面太硬了,铁锹都快挖断了!”一名年轻教众喘着粗气,用袖子抹去额头的汗水,对着李涛喊道。他叫陈小兵,原是净世教的底层信徒,在林默率军肃清教徒、审判邪首后,选择归顺联合势力。这是他第一次参与重建任务,心中既忐忑又渴望证明自己。
李涛快步走来,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地面,眉头微皱。他从随身的战术背包中取出一把特制的合金镐——镐头呈锯齿状,泛着幽蓝金属光泽,是旧世界矿山专用工具,专为破碎硬岩与化学固化层设计。他将镐递给陈小兵:“用这个!顺着酸蚀坑的边缘挖,那里的土壤被酸液侵蚀后结构松散,容易切入。记住,别硬碰硬,讲究技巧。”
陈小兵接过合金镐,试了试,果然轻松破开地表。他脸上一喜,立刻加快动作,镐起镐落,碎石飞溅。不远处,几名黑风营地的居民默默看着这一幕,眼中原本的戒备与怀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动容。
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拄着木杖走来,衣衫褴褛,脸上刻满风霜。他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道:“李官,我们也想帮忙……虽然年纪大了,力气不如从前,但搬搬东西、递递水,总还能做点杂活。”
李涛抬头,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太好了!大叔,您和乡亲们对地形最熟,正好帮我们规划临时帐篷的布局。这些酸蚀坑位置隐蔽,稍不注意就可能踩空,甚至引发二次塌陷。您们指路,我们施工,安全又高效。”
老者连连点头,立刻招呼其他居民加入。有人拿出残存的地图,有人用木棍在地面划出安全通道,还有人主动为劳作者递上仅存的清水与毛巾。废墟上的气氛悄然变化,从最初的冷漠与悲痛,逐渐转为协作与希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低沉的引擎轰鸣。几辆涂着迷彩漆的军用越野车破雪而来,车顶架着探照灯,车身印着醒目的火焰徽章——那是联合势力的标志。车轮碾过积雪,在废墟前稳稳停下。
林默率先下车,身披黑色战术大衣,肩章上绣着三道金纹,彰显其指挥官身份。他身后,士兵们迅速搬运物资:防水帆布、合金支架、压缩口粮、医疗包、净水装置,甚至还有几台便携式风力发电机。每一件物资都封装整齐,贴着联合势力的封条。
“李涛,情况怎么样?”林默大步走来,目光扫过忙碌的人群,语气沉稳。
“林队,一切顺利!”李涛迎上,笑容爽朗,“废墟清理已完成七成,下午就能搭帐篷。黑风营地的乡亲们也主动加入,大家干劲很足。”
林默点头,眼中闪过欣慰。他走向那群正在协助规划的居民,声音坚定而温和:“各位父老乡亲,联合势力承诺:一定会帮你们重建家园。不只是临时帐篷,接下来我们会运来防酸钢板、复合建材,重建防御墙,加装警报系统,甚至引入净水与种植模块。你们的安全,我们来守护。”
“真的吗?”一名年轻男子激动地站起身,“我们之前的围墙连腐蚀者的喷雾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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