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般笼罩大地,主基地的中心广场却宛如白昼,被数十盏高悬的汽油灯照得通明。橘黄色的光晕在寒夜里摇曳,驱散了深秋的冷意与末世的阴霾。广场四周的电线杆上,临时架设的灯串如星河垂落,与篝火交相辉映。中央几座巨大的篝火堆熊熊燃烧,火焰冲天而起,火星如萤火虫般飞舞升腾,映照在每一张洋溢着笑容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果酒的微醺,还有人们久违的轻松与欢愉。笑声、碰杯声、歌声交织成一片,仿佛这片废墟之上,终于迎来了一瞬的安宁与希望。
这是联合势力为纪念彻底击溃净世教核心势力、并成功歼灭那只肆虐多时的巨型腐蚀者而举办的盛大庆功宴。广场上人山人海,足有上千人齐聚于此——身着迷彩军装的联合军队士兵,肩扛步枪却笑容灿烂;穿着沾满油污白大褂的科研人员,难得卸下沉重,三两成群地举杯畅谈;各外围营地的代表们穿着各异,却都带着敬意与归属感;更有那些曾被洗脑、如今归顺的前净世教众,以及新近加入基地的流浪幸存者,他们眼中不再有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期盼。大家围坐在篝火旁,手中捧着热腾腾的烤肉和粗陶碗盛装的果酒,谈笑风生,仿佛这一刻,末日的阴影已被暂时驱散。
广场东侧,后勤小队正忙得热火朝天。几头刚猎获的野猪被整只架在粗壮的铁架上,翻滚烘烤,油脂不断滴落,砸进火堆中,“噼啪”作响,激起一圈圈橙红的火光。浓烈的肉香随风飘散,引得人群频频侧目。一名满脸油汗的后勤员拿着自制的棕毛刷,反复在焦黄的肉皮上涂抹着由香草、盐粒和辣料调制的酱汁,一边吆喝:“别急别急!今晚管够!咱们联合势力打胜仗,就得让大家吃个痛快,喝个尽兴!”旁边一名小女孩踮着脚张望,他笑着撕下一块嫩肉递过去:“小家伙,尝尝,这可是胜利的味道!”
不远处,几名年轻士兵正簇拥着张烈,激动地复盘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张队,您还记得吗?那腐蚀者一脚踩塌了半栋楼,您居然从废墟里跳出来,一刀劈进它膝盖的腐核!那一刀,简直帅炸了!”一名新兵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张烈咧嘴一笑,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少吹了!要不是林队提前布下陷阱,苏博士的抑制剂精准命中神经节点,那怪物早把咱们全吞了。这场仗,是咱们所有人一起赢的!”他举起酒碗,与众人碰杯,笑声爽朗,如同穿透了夜空的寒风。
广场西侧,苏晴正与几名科研人员围坐在一张折叠桌旁,桌上摊着几份手绘的生产图表。她换下了实验服,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发丝随意扎起,神情却依旧干练。谈及抗腐喷雾的量产进度,她眼中闪着光:“目前三条生产线全速运转,原料也已稳定供应,每天能产出两百瓶以上。再有五天,所有前线士兵都能配发两瓶,后备队也能陆续装备。”一名年轻研究员激动地说:“苏博士,这可是咱们第一次拥有能主动对抗腐蚀者的武器!以前只能躲,现在终于能打了!”苏晴微笑点头:“科技是末世里最锋利的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把刀磨得更利。”
在广场的角落,几名义士围坐一圈,低声交谈。陈小兵——那个曾在黑风营地扛水泥、修围墙的前教众,如今穿着一件联合势力发放的棉袄,手里捧着一碗热汤,脸上是久违的平静。“真没想到啊,”他轻声说,“以前在赵坤手下,天天被灌‘神罚’的鬼话,动不动就罚跪、禁食。现在不仅有饭吃、有床睡,还能参加这种宴会……感觉自己又像个‘人’了。”旁边一名中年男子点头附和:“是啊,林队没把咱们当罪人,反而说‘过去的事不追究,只要愿意共建家园,就是自己人’。这份胸怀,我服。”
就在这时,广场中央的篝火旁,林默缓缓站起身。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章在火光下泛着微光,手中握着一个老旧却声音洪亮的扩音喇叭。他一站起,原本喧闹的广场竟如被按下了暂停键,声音渐渐低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他。连远处巡逻的哨兵也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各位同胞们,朋友们!”林默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每一个角落,沉稳而有力,“今晚,我们不为别的,只为庆祝一场属于我们所有人的胜利——我们,击溃了净世教的阴谋,斩杀了那只吞噬了三个营地的巨型腐蚀者,守住了我们的家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面孔,语气转为深沉:“可我们不能忘记——几个月前,净世教打着‘净化’的旗号,用谎言与恐惧控制人心,驱使腐蚀者焚毁村落、奴役百姓。他们说‘末日是神的审判’,可我们说——活着,就是最大的信仰!”
人群寂静无声,许多人低头回忆起失去的亲人、被焚毁的家园。
“是张烈,带着敢死队一次次冲进腐蚀区,用血肉筑起防线;是苏晴和她的团队,在实验室里熬了七十二小时不眠不休,才赶在决战前造出抑制剂;是后勤的兄弟姐妹,顶着辐射区的风雪运来粮食与弹药;是每一个在岗位上坚守的人——你们,才是这场胜利真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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