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折腾到大半夜进入梦乡后,云朵懵懵懂懂反应过来,她不应该说“全世界你最好看”的。
因为韩煜慎一样的好看,有三个。
难怪,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韩煜慎的眼神就不太对了。
在睡梦中的云朵感觉被抱得太紧了。
她迷迷糊糊的有点儿意识,于是抚了抚肌肉平滑紧实的后背。
她迷迷糊糊喊他:“阿慎。”
他将声线放得又轻又柔又软,像是很怕吵到她的休息:“嗯,怎么?”
轻轻柔柔的声线,特别特别性感。
云朵抚着他后背的手缓缓下滑,被他一把按住。
韩煜慎压着嗓子哄她:“睡觉。”
云朵用眉心蹭蹭他的下巴,微微有点儿扎的下巴,把云朵的眉心挠得痒痒的。
云朵咯咯笑起来,躲一会儿蹭一下,躲一会儿又蹭一下。
她就这么把自己闹醒了。
韩煜慎无奈:“你都不睡觉。”
云朵咬咬他的下巴,问他:“你为什么不睡觉?”
因为还想,所以睡不着。
云朵掀开被子看看,又把被子扎起来。
她和韩煜慎彼此看着,各自都只露出一个脑袋。
云朵的脑袋小小的,海藻的长发散开来,散落在云朵丝缎般嫩滑的身体上,几簇滑到了韩煜慎的身上。
韩煜慎掀开被子,伸出手,轻轻的捋着她的一缕发丝,轻轻的把玩。
云朵朝他凑过去了些,凑到他的肩侧。
云朵又伸手,食指轻轻朝他勾一勾,他就很听话的把脑袋凑过来了。
云朵小声道:“跟你说个悄悄话。”
宽敞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云朵的声音却小得只能凑个耳朵才能听见。
韩煜慎也配合她,凑得近近的,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将刚好靠住的云朵往上端了端。
在韩煜慎眼里,云朵没有表现出想,那就是不想。
没有云朵主动的信号,那就会永远只停留在亲吻这一步。
他跟韩煜远如此不同。
明明连每一寸骨节都相同,行事和行为却完全不一样。
韩煜慎侧耳过去,等待云朵的悄悄话。
却猝不及防的被云朵的贝齿轻轻咬住了耳垂。
咬住他的耳垂,他都不敢动弹。
云朵的食指就在这个时候,顺着他的下巴、脖颈、喉结,一路丈量着,丈量到了火山口。
云朵松开嘴。
韩煜慎的眼中薄雾翻涌,喉结滚动,他忽然问了句:“很喜欢逗人?”
你是不是很喜欢在这种时刻逗人?
会不会他们也被你同样的这样逗过?
全世界你最好看的意思是不是,其实是三个人都是一样的好看。
所以,是不是如果我不是占了第一,你也并不会如此的喜爱我?
韩煜慎再次想起了那天晚上,睡梦中的云朵无意识叫出的那句“阿远”。
他是不是也曾被你真心的喜欢过?
哪只有一瞬。
面对韩煜慎的问题,云朵低低笑了起来。
她先是低低的,后来开始咯咯咯,然后,她捧着韩煜慎的脸,在他的唇上啄了啄,又啄了啄,说:“就逗过你一个啊。”
唯有韩煜慎是云朵主动招惹的。
从韩煜慎不太寻常的敏感里,云朵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敏感得不得了的灵魂。
云朵被韩煜慎抱去浴缸清理时,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胸口上画圈圈。
她很不想要想起那个下作鬼,但她最近总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这个下作鬼最近都没看见上蹿下跳了,云朵很想知道,他是不是死掉了。
但云朵知道,这个问题是不能问韩煜慎的。
他现在敏感得不得了。
云朵有时候抱怨他选的餐厅太远,她不想跑那么远的时候,听着个“远”字从云朵的嘴里吐出来,他的眉头都能一跳。
像是小猫要炸毛。
于是,云朵在他去取登机票的时候,转头问不远处杵着的韩煜谨:“阿远是不是死掉了?”
韩煜谨抬头瞧瞧云朵。
她淡声问起韩煜远的时候,眉眼中的神情坦坦荡荡的,没有旖旎,没有羞赧,甚至没有避过韩煜慎询问旧情人的歉疚感。
韩煜谨在这个瞬间,想起了第一次听到云朵名字时的心情。
傅应将这个名字告诉韩煜谨的时候,韩煜谨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过于潦草。
后来,听得多了,听得顺耳了,他忘记了曾经对这个名字产生的不屑。
此刻,忽然想起旧事的心情,他才发现,他想错了。
云朵,是一个非常贴切的名字。
苍穹之上,不论艳阳当空,还是月影横斜,所有人都能看见多变的云彩。
她飘忽不定,甚至没有一个确切的形态。
但当她沾染上尘埃的光,成了朝云或晚霞,瞧见的那一刻,就会再也挪不开目光。
如此艳丽,如此璀璨,人人都能看得见她的漂亮,却人人都说不清她的形状。
韩煜谨望着云朵,沉默半晌后,点点头对云朵道:“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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