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刚把最后一片羊肉卷塞进嘴里,指挥中心的应急灯就开始疯狂闪烁。红色的光晕透过帐篷帆布渗进来,把青铜鼎啃得油光锃亮的鼎沿照得像块烧红的烙铁。小乖的虚拟影像突然从笔记本里弹出来,耳朵上还别着根信号接收天线——那是用清玄道长拂尘的流苏改造的。
“紧急通报!检测到十道S级灵能波动正在接近,坐标北纬30度,东经120度,也就是我们头顶正上方!”小乖爪子上的全息投影里,十个金灿灿的光点正以超音速俯冲,尾迹在云层上划出燃烧的轨迹,“看这排场,像是诸天神国派来的观光团——就是不知道带没带伴手礼。”
青龙偃月刀突然自动出鞘,刀身斜斜指向天空,青龙虚影在刀背上盘旋嘶吼。赵凡注意到,虚影的鳞片比昨日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脖颈处新长出的逆鳞——那是吸收星核炮能量后的变化。
“关将军这是……预警?”赵凡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灵能第八境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头皮发麻。那些俯冲的光点里,藏着比骨镰神皇更精纯的威压,却又带着种刻意收敛的虚伪,像商场里过度热情的推销员。
清玄道长掐着指诀的手突然一顿,桃木剑“哐当”一声从剑鞘里蹦出来:“不对劲!这十道气息分属不同神系,却带着相同的‘契约纹’——就像十个不同公司的销售,拿着同一份合同来签单!”
小王已经扛起了改装过的灵能步枪,枪管上镌刻的符文正在充能,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凡哥,要不要先打下来一个问问情况?我这枪刚换了‘破法弹’,说明书上说能击穿金仙以下的护体罡气,就是后坐力能把胳膊震成麻糖。”
青铜鼎突然用鼎沿敲了敲地面,在泥土上印出个歪歪扭扭的“和”字。赵凡看懂了它的意思——对方没亮敌意,贸然动手容易落人口实。
“保持警戒,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赵凡按住跃跃欲试的小王,目光扫过帐篷外的防御阵。那些由小乖设计、老饕用能量激活的符文正在发光,像无数只警惕的眼睛。
十个光点在百米高空悬停,云雾被他们周身的神光推开,露出下方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军营。最左边的光点散去,显露出个穿黄金甲胄的壮汉,手里拎着柄比他人还高的巨斧,头盔上的红色羽冠在风中猎猎作响。赵凡一眼就认出这造型——标准的北欧战神奥丁麾下“瓦尔基里”,只是这位的胸甲上别着个格格不入的徽章,画着支穿云箭,底下写着“神国速递”。
“蓝星的凡人与灵者听着!”壮汉的声音像洪钟,震得帐篷顶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吾乃阿斯加德神国使者,奉独眼之主谕令,特来……”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光点打断。那是个穿白袍的身影,周身环绕着十二对光翼,手里捧着本金边典籍,说话时自带混响:“请容许我纠正,吾辈乃诸天联合使团,代表三十三重天、奥林匹斯、极乐净土等十七大神国而来。这位北欧的同僚总是如此急躁,就像他们神话里被洛基骗去剪了胡子的雷神。”
瓦尔基里使者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巨斧在手里转得像风车:“米迦勒!你少拿你们天堂的礼仪说事!上次是谁家的炽天使,在亚马逊雨林把土着的图腾柱当成恶魔砍了?”
光翼使者米迦勒的圣光都黯淡了三分:“那是误会!那图腾柱上确实缠绕着邪祟,我们是在净化!”
“净化到最后把人家全村的WiFi都烧了?”
“你懂什么!那是邪祟污染了信号源!”
眼看着两位神使就要在军营上空吵起来,中间的光点突然爆发出柔和的佛光。个身披袈裟的僧人踏空而出,手里转着串比篮球还大的念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微型的卍字:“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稍安勿躁。我等奉诸天议会之命而来,肩负着沟通蓝星与神国的重任,莫要因小节伤了和气。”
赵凡忍不住跟小乖咬耳朵:“这和尚看着眼熟啊,是不是上次在灵隐寺显圣的那位?”
小乖调出数据库比对:“不是本尊,是‘分神投影’,相当于神国派来的全息影像代言人。不过这投影技术比我们的4K全息投影强多了,连袈裟的褶皱都带着因果律特效——你看他念珠转动的轨迹,正好对应着咱们防御阵的能量节点。”
赵凡心头一凛。这些神使看似争吵,实则在不动声色地探查军营的虚实。瓦尔基里的吼声在测试防御阵的音波抗性,米迦勒的圣光在分析灵能波动频率,就连那和尚的念珠,都在推演阵法的运转规律。
“诸位神使驾临,不知有何贵干?”赵凡走出帐篷,青龙偃月刀在身后悬浮,刻意让关羽的残魂气息散出半分。果然,空中的十位神使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米迦勒,光翼都绷直了——关羽的“忠义之气”正好克制这类依赖信仰之力的存在。
和尚双手合十:“施主想必就是蓝星的领军者赵凡吧?贫僧法号玄奘——非取经那位,是负责神国外交的‘后玄奘’。此次前来,一是为庆贺蓝星击退骨镰神皇,二是带来诸天议会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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