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他虽然在军中表现出色,但毕竟资历尚浅,按照正常的流程,没有个三五年的磨砺,根本不可能升到这个位置。
“这……”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只是一个开始。”柳如烟的声音,依旧平静,“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了。”
她将一个包裹,递给了李载。
“这里面,是一套上好的铠甲,和一柄百炼的钢刀。还有一些金疮药。”
李载看着手中的包裹,只觉得,重如千钧。
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柳姑娘的大恩大德,李载,没齿难忘!”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李载在此立誓,定会在这场战争中,博取功名,绝不辜负姑娘的期望!”
柳如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起来吧。”她说道,“你我之交,不必如此多礼,我帮你,不是让你来感谢我的。我是希望你能用你手中的刀,去守护这片土地,去守护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是!”李载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
……
皇宫,寝殿。
皇帝王明玄,正批阅着奏折。皇后孙蓉,则在一旁,为他研墨。
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一个身着黑衣的暗卫,单膝跪在地上,汇报着刚刚从柳州传来的消息。
当听到二皇子王翳,竟真的勾结西楚,意图谋反时,王明玄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失望。
他手中的朱笔,重重地,点在了一份奏折上。
“知道了,退下吧。”
“是。”暗卫悄无声息地退去。
寝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孙蓉看着王明玄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铁青的脸,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她放下手中的墨锭,轻声说道:“陛下,翳儿他……终究是您的亲骨肉。您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王明玄批阅奏折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皇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疲惫。
“残忍?”他自嘲地笑了笑,“蓉儿,你可知,自古以来,帝王之家的争斗,何曾有过温情?”
“朕若是不残忍,今日,坐在这龙椅上的,或许就不是朕了。”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又冰冷。
“朕给过他机会。不止一次。”
“是他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绝路。”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那片深沉的夜色,声音,变得幽远而又充满了决绝。
“如果此次,曌儿能亲手将自己的这个弟弟手刃于阵前。”
“那朕,便立刻传位于他。”
“这便是他成为一个合格帝王的最后一关。”
孙蓉闻言,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明白了。
自己的丈夫,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在用最残酷的方式,为大胤,挑选一个能够守护这片江山的铁血帝王。
手足相残。
这便是生在帝王家,最大的悲哀。
太子王曌与常怀远在返回盛京的路上,走得并不快。
他们一路视察民情,安抚地方,将太子亲民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日,车队行至一处驿站休整。
夜色深沉,王曌正在房中,与常怀远复盘着此次柳州之行的得失。
常怀远跟在太子身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纸上谈兵的青涩书生。他的眼界、格局,以及处理实际问题的能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殿下,此次柳州之行,我们虽然成功治理了水患,赢得了民心。但也暴露出了一个问题。”常怀远沉吟道,“那便是地方官僚体系的腐朽与僵化。”
王曌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常公子所言极是。若非我们亲至,单凭朝廷的政令,恐怕很难真正落到实处。”
就在两人商议着,日后该如何整顿吏治之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王曌的贴身护卫,在门外沉声禀报,“宫里来的,八百里加急!”
王曌与常怀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让他进来。”
一个风尘仆仆,满身疲惫的信使,快步走进房中,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火漆密封的,黄铜管。
“殿下,陛下密函!”
王曌接过铜管,捏碎火漆,从中抽出一卷明黄色的绸布。
展开一看,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绸布上,只有寥寥数语,但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楚大军来犯,已兵临东明城下。着太子王曌,即刻停止返京,率本部兵马,火速驰援东明城。途中经常州,携带此行粮草。另,已命盛京护国将军刘柱,率军二十万,粮草五千车前往东明城协同作战。此战,由太子王曌全权负责,临机决断,无需请示。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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