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推门进来时,林昭正把玉佩塞进衣袋,指尖还残留着那温润的触感。烛火晃了一下,映在墙上的人影动了动。
“少爷……”阿福喘着气,手里攥着一卷麻布包着的图纸,“我刚从流民营那边回来,王伯说桥基的地桩沉得稳,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林昭点点头,没接话,而是从案上抽出一张新纸,摊开在桌心。光幕无声浮现,地形图自虚空中投下,山川走势、水脉分布、村落位置一一标注清晰。
“系统刚解锁了个新玩意。”他指着图上一处红点,“叫‘官道选址算法’,说是能算出最适合修路的地方。”
阿福凑近看,眼睛瞪圆:“这……这不是咱们东坡外头那片荒地?五里不到,咋就成了要道?”
“三面环丘,中间豁口,南北通衢。”林昭用竹竿轻点桌面,“北接神京驿线,南连扬州水陆码头,要是把这条路打通,不出三年,十里内必起集镇。”
阿福听得直咽口水:“那咱村不就成中心了?”
“所以得赶紧行动。”林昭收起光幕,抓起斗笠,“天亮就去实地看看。”
晨雾还没散尽,林昭 already 站在了东坡高岗上。苏晚晴跟在他身后半步,手里握着罗盘,指针稳稳指向东南。
“风向偏南,雨季来前得把排水沟预埋。”她蹲下身,抓了把土在手里捻了捻,“黏性够,夯结实了能承重车马。”
林昭拿竹竿插进地缝,丈量宽度:“系统给的路线是七尺主道,两边各留三尺辅路,中间设排水暗渠,每隔二十里建歇脚棚。”
“你这图比兵部舆图还细。”苏晚晴抬头,“可你有工部批文吗?没有官府背书,这路修到一半被人叫停,白忙一场。”
“先干起来。”林昭望着远处起伏的丘陵,“百姓看到好处,自然会推着官府承认。再说——”他拍了拍腰间的小本子,“账目清、工分明、材料实,谁也挑不出错。”
两人沿着预设路线走了一圈,标记了六处拐点、三段坡度调整区和两处石料采掘备选地。回村路上,苏晚晴忽然问:“你真打算让流民也参与?他们身份不明,万一惹出事端……”
“他们比谁都想安定。”林昭脚步没停,“一条路,既能通商,也能安人。咱们修的不是土路,是活路。”
当天晌午,晒谷场聚满了人。
林昭站在石墩上,展开大幅草图。底下既有老村民,也有流民代表,还有张员外派来的管事。
“我要修一条官道。”他开门见山,“从咱们村出发,往北通州府,往南通扬州。全长三十六里,预计用工四个月。”
底下嗡了一声。
老李头拄着拐杖喊:“种田都忙不过来,哪有力气挖土?”
“不是白挖。”林昭扬声,“以工换粮,干一天记一分,十分工换一斗米。修完路,村里统一结算。”
有人嘀咕:“那材料呢?石头木头哪来的?”
“石料就在东坡后山采,木材用去年风倒的松树,石灰由村窑烧制。”林昭早有准备,“阿福负责物料调度,王伯带工匠队打地基。”
人群还在犹豫。
林昭转向流民那边:“你们来了这么久,种地、建房、防疫都出了力。现在,我想请你们一起修这条路——它不只是国家的官道,更是你们将来做生意、安家落户的出路!”
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站出来:“我姓陈,以前在工部当过差。你说这路有规划图、有工分账、有材料来源……我不信你是空口白话。我第一个报名。”
“我也来!”
“算我一个!”
“我家三个壮劳力,全上!”
阿福猛地举起锄头:“我挖第一锹!”
人群炸了锅。
当天下午,工地就动了起来。阿福带着二十多个青壮,扛着工具往东坡走。林昭亲自带队,在预设路线上钉下第一根木桩。
第三日午后,一队商旅牵马经过。
领头的是个中年商人,穿着粗布袍子,但眼神精明。他在路边看了半天,终于下马走近。
“这位公子,你们这路……通哪儿?”
“北至州府,南达扬州。”林昭擦了把汗,“预计四个月内全线贯通。”
商人抚须沉吟:“若真能通扬州,我运丝茶北上可省两天脚程。”他掏出个小银锞,“我愿预付二十两,买五年优先通行权,如何?”
林昭没接钱,反而取笔研墨:“可以签文书。但有三条:一,此路为民用官道,不得私设关卡;二,商队需缴纳基础养护费;三,遇灾年或军情,优先让官差与赈灾队伍通行。”
商人一愣,随即大笑:“痛快!我就喜欢跟明白人做生意!”
画押落印,银锞入袋。
消息传开,几个小贩也找上门,愿意出钱在路边搭棚开店。系统光幕悄然浮现:
【商业合作达成】
【任务进度90%】
林昭没看光幕,而是蹲在路基边,用手抠了抠夯实的土层。湿度适中,密度达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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