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盒还热着,林昭的手一直没松开。苏晚晴站在他身侧,两人刚下马车,宫门前的石阶上已有禁军列队。她看了眼林昭的脸,低声说:“你眼睛红得厉害。”
“没事。”林昭把铁盒往怀里按了按,“东西在就行。”
他们一步步走上台阶。守门太监认出林昭,赶紧通报进去。没过多久,内侍出来传话,皇帝正在金銮殿议事,召林昭即刻入见。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侧。李元朗站在工部位置,衣冠整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他看见林昭进来,眼神闪了一下,随即低头整理袖口。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沉静。他开口:“林爱卿,边疆军情如何?”
林昭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朔方失守确系内奸作乱。臣已查明,幕后主使是——工部郎中李元朗。”
满殿哗然。
李元朗猛地抬头,厉声喝道:“放肆!林昭,你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吏,竟敢当朝诬陷朝廷命官?你可知罪!”
林昭没理他,从怀中取出铁盒,打开,拿出那封密信,双手高举过头:“此为狄戎军营缴获之密信,上有李元朗私印与暗语代号,内容为‘货已备妥,待城破之日,自内应之’。请陛下过目。”
内侍接过信件,呈给皇帝。乾宗赵煦仔细查看印章和笔迹,眉头越皱越紧。
李元朗冷笑:“这种东西,谁都能伪造。一张纸就想定我死罪?陛下明鉴,这分明是林昭为夺权而设的局!”
皇帝没说话,只看向林昭:“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林昭点头:“有。”
他闭上眼,心中默念系统指令。光幕在脑中展开,调出【事件回溯模块】。
“系统记录显示,三个月前,狄戎商队曾三次出入神京西市,每次停留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其马鞍夹层藏有加密信件,经秦枭截获并破译,内容均指向李元朗心腹张主簿。”
他睁开眼,继续说:“张主簿已被捕,供认自己受李元朗指使,负责传递军情、调换劣质建材、破坏驿站建设,并在王记粮行纵火扰乱筹粮。”
李元朗脸色变了:“荒唐!一个犯官的口供也能作数?你这是罗织罪名!”
林昭不慌,接着说:“臣还调取了驿站监控模拟影像。画面显示,张主簿曾在深夜潜入工部档案房,取出《南北通商大道》施工图副本,并交予一名狄戎商人。交接地点在城南废窑,时间为三月十七子时三刻。”
他说完,抬手一挥,一道虚影浮现在大殿中央——正是系统生成的三维影像。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黑衣人交接图纸,火光映出面容,确实是张主簿。
皇帝猛拍龙椅扶手:“来人!传张主簿口供卷宗!”
片刻后,锦衣卫将供词呈上。乾宗逐字看完,脸色铁青。
“印鉴比对结果如何?”他问内务总管。
老太监颤声回:“经礼部印鉴库核对,密信上的私印与李元朗备案印章完全一致,无误。”
殿内一片死寂。
李元朗额头冒汗,突然扑通跪下:“陛下!这是栽赃!一定是林昭勾结锦衣卫陷害微臣!臣乃李相亲侄,若真有异心,何必等到今日?请陛下明察!”
林昭冷冷看着他:“你之所以等到今日才动手,是因为之前你在等机会。等林家工程失败,百姓怨声载道,你再以‘整顿工务’之名接管项目,借机吞并资源。但你没想到,路修成了,粮运到了,边疆稳了。你的计划,全毁了。”
李元朗咬牙:“你……你血口喷人!”
林昭从袖中抽出一份账册:“这是柳三爷提供的万通钱庄流水。过去半年,你通过三家空壳商行,向狄戎出售水泥配方、官道测绘图、炼铁炉结构图,共获利白银八万两。款项分批转入你在江南的私宅账户,由你堂弟代收。”
他把账册递上:“每一笔都有凭证,每一处都有证人。你要不要当面对质?”
皇帝终于站起身,声音冷如寒冰:“李元朗,你还有何话说?”
李元朗瘫在地上,嘴唇发抖。他抬头看向丞相府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陛下……臣……臣一时糊涂……那些事……都是为了自保啊……外面都说我叔父要倒台,我怕被清算……才想另寻出路……”
“住口!”皇帝怒吼,“通敌卖国,还敢狡辩?你不是为了自保,你是贪权、贪财、贪生!你忘了你是大乾官员,忘了你穿的是朝廷官服!”
他转向殿外:“来人!押赴午门,斩立决!”
禁军冲进来,拖起李元朗就走。他挣扎着回头,嘶喊:“林昭!你等着!我叔父不会放过你——”
话未说完,已被堵住嘴,押出大殿。
百官低头,无人敢言。
林昭站在原地,没有动。苏晚晴从殿外走进来,站到他身边。
“结束了?”她问。
“算是。”林昭轻声说。
外面传来鼓声,三响之后,归于寂静。
百姓围在午门外,看到李元朗被推出,有人高喊:“奸臣伏法!大乾当兴!”更多人跟着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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