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没有片刻停留,西岭的血腥味尚未散尽,他已如一道鬼魅,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枚刻着“白”字的玉佩被他紧紧攥在掌心,冰凉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白无尘……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昔日天剑宗最惊才绝艳的大师兄,却在一夜之间叛出宗门,销声匿迹。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死在宗门追杀之下,如今看来,他不仅活着,还以一种更加诡异的方式,将触手伸向了北域,伸向了这片埋葬着无数剑道强者的剑冢。
“归来吧……”
那来自远古的呼唤再次在脑海中幽幽响起,与白无尘这个名字交织在一起,让林玄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与心悸。
这二者之间,是否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杂念。
想再多也无用,唯有力量,才是揭开一切迷雾的钥匙。
他摊开地图,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北原。
北原,是一片荒芜而辽阔的平原,常年风沙肆虐,昼夜温差极大。
黎明前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干燥而刺鼻的土腥味,偶尔有几只夜行的沙鼠从枯草间窜出,又被远处传来的低沉狼嚎吓得缩回洞中。
林玄站在一处高坡上俯瞰,眼中寒芒闪烁。
他知道,在这种地形中潜行偷袭,难度极大。
敌人只需一眼,便能察觉风吹草动。
但正因为如此,敌人也会放松警惕,认为没人敢在此动手。
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笑。
手中寒魄剑轻轻一震,森然寒气自剑身蔓延而出,不再如以往那样狂暴外放,而是化作一层薄霜,贴附在他的皮肤表面。
这层冰霜不仅隔绝了他的气息,更让他在月光下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是他近期参悟出的新招式——“冰隐”,一种近乎于道的神通。
它不是用来攻击,而是用于潜伏、隐藏,甚至操控自然之力。
林玄身形一闪,悄然没入黑暗之中,像一缕幽魂,悄无声息地向北原腹地疾驰而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玄终于抵达目标区域。
他匍匐在一排低矮的沙丘之后,神识如潮水般缓缓扩散开来。
很快,他的感知捕捉到了前方营地的气息。
晨曦初现,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黄褐色的大地之上,照亮了远方那一片整齐排列的营帐。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细碎的沙粒,打在帐篷布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林玄眯起双眼,透过微弱的晨光观察敌情。
这处营地比西岭那边要严密得多。
人数约有二十余人,皆身穿统一的玄色劲装,行动间井然有序。
四周布下了数个隐晦的警戒法阵,若非林玄灵觉敏锐,恐怕连他都会被误导。
营地中央,篝火旁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脸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如狼似虎。
他手中握着一柄厚重阔剑,正在用一块粗布擦拭剑锋。
火焰在他身后跳跃,映照出他投射在地面的巨大影子,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扑食的猛兽。
林玄神识略一探查,便察觉到对方体内灵力波动极强,赫然是筑基后期的高手!
比起西岭那些乌合之众,实力高出不止一档次。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刀疤壮汉猛地站起身,声音洪亮如雷,“西岭那边已经失联了,恐怕是出了意外。白大人有令,计划不容有失,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休怪我的‘炎牙剑’不认人!”
其余人闻言神色一凛,巡逻脚步愈发谨慎,警惕性陡然提升。
林玄眼神微冷,心中已有判断:这些人,果真是白无尘的手下。
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静静等待。
像一头蛰伏的猎豹,耐心寻找最佳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朝阳初升,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却也带来了平原上特有的晨雾。
水汽开始在草叶上凝结,一层薄薄的雾霭开始在地面上氤氲升腾。
风从东南方向缓缓吹来,浓雾沿着地面缓慢流动,像是某种无形的生物,在营地上空盘旋游走。
林玄注意到,营地内飘荡着木柴燃烧后的焦香混杂着皮革与铁器的味道,那是长期驻扎的痕迹。
机会来了!
林玄眼中精光一闪,手中的寒魄剑轻轻一振。
一股无形却极度森寒的气息,顺着地面悄无声息地蔓延开去。
这股寒气并非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催化天地间的自然水汽。
原本只是薄薄的晨雾,在接触到这股极致的寒意后,瞬间变得浓郁起来。
水汽疯狂凝结,化作一场突如其来的浓雾,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方圆数里之内便伸手不见五指,整个营地都被这片诡异的白雾彻底吞噬。
“怎么回事?好大的雾!”
“小心!这雾不对劲,太冷了!”
营地内顿时一阵骚动,刀疤壮汉脸色剧变,厉声喝道:“结阵!所有人向我靠拢,开启御法阵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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