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的指尖在胸口轻轻一按,识海里系统提示的余音还未散尽,体内的剑元已如沸腾的熔浆般翻涌。
那不是单纯的力量充盈,更像是有无数根细若游丝的金线,从他丹田剑元海处蔓延开来,穿透风雪,缠上了二十步外的秦雨桐、昏迷的老桑,甚至是缩在石屋旁发抖的白灵儿。
每一缕金线都带着微弱的震颤,仿佛在传递某种古老的契约,将他们的生命与林玄的剑元紧密相连。
这就是剑元共享强化?他望着自己泛着青芒的掌心,喉结滚动。
前世作为剑神时,他曾试过以剑元滋养同修,但那需要耗费三日温养,哪像此刻——只需念头微动,秦雨桐握着断弓的手便不再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手背,竟缓缓浮出一层淡青色的剑元光纹。
更令人惊异的是,老桑虽已昏迷,但其体内残存的一丝气息竟被这股力量唤醒,微弱的脉搏开始加速跳动;而白灵儿原本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松弛下来,眼中重新浮现出一丝神采。
林玄心中一震:这不仅是力量的共享,更是意志的共鸣。
他仿佛成了整个战局的中枢,所有人的生死、情绪、战意,皆通过那无形的金线汇聚于他一身。
首领!白灵儿突然尖叫。
声音刺破风雪,像是某种警兆的钟声。
林玄转头的瞬间,雪地里炸开一声闷吼。
铁牙不知何时扯下左肩的箭簇,鲜血混着雪水在狼皮坎肩上洇出暗红的花。
他的狼牙棒深深插进雪地里,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却硬是用棒身撑着站了起来,眼眶里的血丝几乎要漫过瞳孔:玄甲军……没有逃兵!
这一声怒吼,如同雷霆滚过战场。
残余的玄甲骑兵本已开始溃退,士气低落,马蹄凌乱,许多人眼中已无战意。
可这声嘶吼像一把烧红的铁钎,狠狠戳进他们脊梁骨,点燃了深埋于血脉中的军魂。
二十余骑突然勒住马缰,马蹄在雪地上犁出深沟。
最前排的骑兵扯开喉咙嚎叫,刀枪在晨光里划出冷冽的弧——他们竟调转马头,朝着赤焰部落中央的祭坛狂奔!
林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眼便看出,这群人已非为劫掠而来。
他们的目标,是祭坛。
而祭坛之下,正是那块刻满古奥咒文的青黑巨石——封印之碑。
祭坛!秦雨桐突然低喝。
林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老桑不知何时已爬到祭坛前的石碑下。
那是块刻满古奥咒文的青黑巨石,此刻咒文正像将熄的炭火般忽明忽暗,老桑枯瘦的手按在石面上,每道皱纹里都渗着血,他在维持封印……这些人不是来劫掠,是来破阵!
林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前世记忆碎片里,他曾见过类似的场景——当某方势力急于抹除某个秘密时,才会不计代价摧毁封印。
那是在天域之战的最后阶段,敌军不惜以万人血祭,只为破开一座远古禁地的结界。
而眼前这一幕,如出一辙。
他望着铁牙泛红的眼尾,突然明白这些玄甲军为何如此疯狂——他们根本不在乎胜负,只在乎能不能在死前去祭坛上捅个窟窿。
“他们不是士兵,是死士。”林玄低语,声音冷得如同寒魄剑的锋刃。
接着。他反手抽出寒魄剑,剑脊在掌心一磕,青色剑元如活物般窜入秦雨桐体内。
秦雨桐浑身剧震,断弓在她手中发出蜂鸣,原本断裂的弓身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裂痕处泛起青金交织的光纹,如同有生命般自我修复。
剑元共鸣,引!
暖流从心口直冲头顶,秦雨桐只觉喉间发甜。
她曾在部落大祭司临终前见过这种光——那是剑尊强者才能引动的剑元共鸣。
此刻她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剑元海正被林玄的力量托着往上填,从剑徒后期的瓶颈,到剑师圆满,再到剑尊初期……最后在剑尊巅峰处轰然顿住,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的经脉在扩张,识海在震荡,灵魂仿佛被置于熔炉之中重塑。
这不是简单的提升,而是跨越境界的跃迁!
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每一滴血都在歌唱,每一寸骨都在共鸣。
她咬碎舌尖,血腥味激得神智一清。
左手扣住最后三支赤焰箭,右手拉弦如满月,箭簇上的符文突然泛起橙红光芒,林玄!
给我劈开前排!
林玄足尖点地,寒魄剑带起半弧青芒。
玄甲骑兵的马首刚要撞上祭坛外围的木栅栏,一道剑气已如利刃般横切而过。
最前排的三骑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血雾混着雪水喷洒而出,后面的骑兵慌忙勒马,却在雪地上踩出一片滑痕,阵型瞬间乱作一团。
秦雨桐松开弦。
三支赤焰箭拖着尾焰破空,第一支精准刺穿当先骑兵的咽喉,第二支钉入他手中的战刀,将刀身钉进雪地,第三支却擦着铁牙的耳畔掠过,在他脸上划开一道血口。
小娘们!铁牙狂吼着抡起狼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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