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过,狐族与剑神同运。白灵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滑落在林玄的肩头,“你若死了,我体内的神魂碎片也活不成……所以你一定要赢。”
林玄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他望着白灵儿泛着水光的眼睛,突然笑了:我不会死。他松开手,寒魄剑在指尖转了个剑花,剑锋划破空气,留下一道银弧,“因为有人在等我赢。”
这一笑,仿佛拨开了三百年的阴霾。
天帝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上。
那是比极北寒风更冷的视线,林玄甚至能看见自己在天帝瞳孔中的倒影——渺小如蝼蚁,脆弱如尘埃。
但在下一瞬,林玄动了。
斩天十三式第一式!
剑光如白虹贯日,撕裂长空,直接劈向天帝脚下的金色光柱。
那一柱连接天地的通道,正是天道意志降临的桥梁,若能斩断,便可阻断投影稳定。
轰隆——!
整片裂谷剧烈震动,光柱被从中剖开,金芒四溅,如同熔化的星辰洒落人间。
天帝身形微晃,眼中首次闪过一丝诧异。
第二式!
剑气凝成实质的山岳虚影,高达千丈,携万钧之势撞向天帝周身流转的规则光膜。
那层薄膜由无数符文交织而成,是天道秩序的具现,寻常剑意触之即溃。
但这一次,山岳虚影硬生生撞碎了三层符文环,引发连锁崩塌!
第三式!
寒魄剑突然发出星陨般的轰鸣,林玄分明看见天帝的眉峰动了动——这是三百年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震惊?
还是……忌惮?
有点意思。天帝终于开口,声音里多了丝兴味,不再全然冷漠。
祂抬手轻挥,指尖凝聚出一道雷霆剑影。
那剑影未到,林玄的皮肤已被电流灼得刺痛——这不是普通的雷,是天道用来惩罚逆徒的,专克一切叛道者,一缕逸散都能焚尽大乘修士。
两股力量在半空相撞。
刹那间,空间塌陷,虚空寸裂,一道漆黑的裂缝蔓延而出,仿佛天地都无法承受这一击的余波。
裂谷的地面彻底崩碎,碎石如暴雨般砸向众人,远处山峰接连崩塌,烟尘遮天蔽日。
古尘的剑阵地裂开蛛网纹,他喷出一口黑血,残魂几乎要散作光点。
“还差五式……再坚持五式!”他在心中嘶吼,强行稳住阵眼。
白灵儿被气浪掀飞,撞在岩壁上又滑下来,额角渗出鲜血,但她立刻挣扎着爬起,继续输送神魂之力。
“不能倒下……林玄需要我……”
雷罚剑灵的虚影彻底消散前,最后一句话被风声撕碎:小心……七日……
林玄被震得倒退七步,每一步都在地面砸出深坑,靴底裂开,双脚渗血。
他的衣襟被剑气割得粉碎,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涌血,肩胛骨处甚至露出了森然白骨。
但他眼睛亮得可怕——因为他看见,天帝的投影胸口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痕,金光从中溢出,如同瓷器开片。
那是……受伤的征兆!
七日后,我会亲临此地。天帝的声音不再平淡,带着一丝冷冽的警告,到时,看你是否还能如此狂妄。
虚影开始消散,金色光柱缓缓收缩,天地间的压迫感逐渐退去。
林玄望着那道即将消失的身影,突然用尽最后力气大喝:七日后,我会让你知道,天道锁不住剑!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混在风声里散了。
笑声中,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裂谷重新陷入寂静。
风停了,云散了,阳光重新洒落焦土。
可这片土地已满目疮痍,仿佛经历了一场神战。
林玄单膝跪地,寒魄剑插在身侧,鲜血顺着剑刃滴在焦黑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淡淡的血雾。
他的意识模糊,身体多处经脉断裂,丹田内剑元近乎枯竭,唯有系统仍在持续注入能量。
白灵儿爬过来,用狐尾轻轻扫他的手背: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鼻音,显然刚才摔得不轻,左臂明显脱臼,但她顾不上自己。
“死不了。”林玄喘息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白灵儿。”
古尘的残魂勉强凝聚成人形,比之前淡了不止三分,几乎只剩轮廓:“七日……足够你突破剑神?”
林玄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望向重新放晴的天空。
万里无云,湛蓝如洗。可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1500点剑元如热流涌入丹田,他能感觉到瓶颈在松动——剑神境界,或许真的触手可及。
不仅如此,识海深处,那本沉寂已久的《斩天剑谱》自动翻页,第十三式“斩天”浮现出完整的运行轨迹,伴随着一段古老箴言:
“天不可欺,唯剑可斩;命不可违,唯心可逆。”
与此同时,怀中的剑胎胚子轻轻震动,散发出温暖的光,像在回应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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