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挑高眉梢,烛火在她眼尾金粉上跳跃,映出几分妩媚与不屑:“小守墓人终于想起我这银楼老板娘的本事了?”她随手抛起手中剑胚,又稳稳接住,“要铸多少?给个准数,我让伙计连夜把南域八十一座矿脉的精铁都搬来。”
“越多越好。”林玄沉声道,“凡愿战者,皆配新剑。”
话音未落,雷罚剑灵忽然按住他手腕。
那只手穿过皮肉,带来刺骨冰寒。
“天道气息在变浓。”她仰头望向夜空,原本稀疏的星子正被一层诡异金雾缓缓吞噬,“天帝已经开始调动法则之力,最多三日,这裂谷外就会被‘天道域’完全覆盖——届时,我们的灵气将受压制,神通大减。”
系统提示再度炸响:
【备战·终极防御】任务开启
目标:在三天内完成全部防线布置
奖励:北斗诛天剑阵图谱(完整版)、九幽冥火禁制符文×3、随机天阶材料礼包×1
林玄闭目片刻,识海中涌入大量阵法推演数据。
再睁眼时,眼底已浮起点点星光,宛若银河倒悬。
“三日内,必须布好所有防线。”他看向古尘,“剑盟残魂修士,还能召多少?”
“三百。”古尘声音微颤,似有情绪波动,“当年三百剑修随我誓死抗天,尽数陨落,唯余残魂寄于剑碑之中。他们曾立誓:若有天道再压,必以魂为剑,再战一场。”
“足够。”林玄重重拍在他肩上,残魂触碰到实体的瞬间泛起微光,仿佛久违的温度唤醒了沉睡的记忆,“三日后,我要裂谷十里之内,处处皆是杀阵,步步皆为死局。”
夜更深了。
白灵儿被林玄哄去休息,狐裘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圆滚滚的毛球。
她蜷在石榻上,嘴里还嘟囔着“我能行”,却在闭眼前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角。
林玄轻轻抽回衣袖,为她掖好被角,眼神复杂。
他知道,这一战之后,或许再也见不到这般天真烂漫的笑容。
慕容烟踩着木屐走向铸剑房,脚步清脆,红衣在炉火映照下宛如燃烧的晚霞。
她推开大门,数十名烟雨楼匠师已在等候,铁砧、风箱、熔炉齐备,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火焰的气息。
她取出一枚赤金令符,朗声道:“今日起,烟雨楼闭门谢客,全力为前线铸剑!凡参与者,每人赏上品灵石千枚,战后若生还,赐地百亩,永免税赋!”
匠人们齐声应诺,锤声如雷,响彻山谷。
苏清浅抱着星盘返回观星台,青铜指针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她解开面纱,露出一张清冷绝艳的脸庞,指尖抚过星图,低声测算:“子时三刻,星轨交汇,贪狼入文昌宫……时机正好。”她取出一枚玉简,开始记录星力流向,准备明日布阵所需参数。
林玄独自登上裂谷最高山巅。
夜风猎猎,卷起他的黑袍,如一面不屈的战旗。
他望着被金雾侵蚀的星空,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曾站在此处,看着顾青竹一步步走上神坛,听他说:“师父,天道才是正途。”那一刻,他以为自己错了,以为逆天而行终将招致毁灭。
可如今回首,他只觉讽刺:所谓“天道”,不过是强者制定的规则,是奴役众生的枷锁!
“这一次。”他抽出寒魄剑,剑气纵横,劈开一团逼近的金雾,星纹随之亮起,那是苏清浅刚刚引下的星力,“我不会再让你们替我挡剑。”
话音刚落,山风中忽飘来一丝腥气——焦灼、腐朽,却又夹杂着一丝凤凰血脉独有的清香。
林玄动作一滞,寒魄剑嗡鸣不止,剑尖直指东南方夜空。
那里,一个模糊黑影贴着云层疾驰,形如乌鸦,却又不像凡鸟——它没有羽毛,只有焦黑的残肢在风中摇曳,仿佛被雷火反复灼烧。
他眯起双眼,正欲追查,那黑影却在他凝视之下骤然消散,只余几片焦黑羽毛随风落下,静静停在他脚边。
林玄俯身拾起一片,指腹被倒刺扎破,血珠渗出。
他细细端详——羽根处隐约可见金色纹路,虽已被雷火毁去大半,但仍能辨认出那是**凤凰翎羽**,而且是来自上古神族“离火凤”的嫡系血脉!
“凤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眉头紧锁。
据典籍记载,凤凰一族早在三千年前便因反抗天道而遭灭族,仅存传说。
而这羽毛上的雷火痕迹,分明是天道刑罚的印记。
难道……有人或存在试图突破天道封锁,从彼岸归来?
他抬头望向东南方,那里金雾渐浓,仿佛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而在那迷雾深处,似乎有某种古老意志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远在十万大山之外的废墟中,一座倒塌的祭坛上,一只焦黑的爪子缓缓抠进泥土。
爪尖泛起微弱红光,一个沙哑的声音喃喃响起:“……主人……我回来了……”
回到营地后,林玄并未声张此事,而是悄悄将羽毛封入玉盒,藏于识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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