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多事之秋。”小雅安慰道,“韩总你也别太着急,王总和付总肯定有办法的。需要我们委员会做些什么吗?”
“暂时不用不用!”韩俊连忙摆手,“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引起恐慌。小雅姐你我知道就行了,千万保密啊!”
“放心,我明白轻重。”小雅郑重地点点头。
又闲聊了几句,韩俊才一副“说出来舒服多了”的样子,起身离开了。
看着韩俊离开的背影,小雅迅速拿出手机,点开加密软件,手指飞快地打字:“确认目标焦虑源为核心原料供应链危机,因过度曝光引发竞争对手恶意竞价及政策风险传闻。王一瑶压力巨大,内部军心可能出现浮动。建议重点关注其上游动作,或可借此施压。”
信息发送成功,她端起已经微凉的草本茶,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她仿佛已经看到,大笔的酬金和光明的“事业前景”在向她招手。
几乎在同一时间,城郊一处僻静的茶舍雅间内。
行业泰斗陈老与吴天铭教授“不期而遇”。
“天铭啊,好久不见,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又臭又硬啊!”陈老笑呵呵地给吴天铭斟茶,语气熟稔。
吴天铭面对前辈,收敛了几分锐气,但语气依旧硬邦邦:“陈老,我不是冲谁。只是觉得,商业监督若流于形式,与作秀何异?我坚持我的观点。”
“没人说你坚持错了。”陈老慢悠悠地说,“但做事要讲方法,更要看效果。你那条动态,本意是强调监督原则,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攻击‘瑶光’的枪。你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吴天铭皱紧眉头:“清者自清。若他们行得正,何惧流言?”
“你啊你!”陈老用手指虚点了他几下,“还是这么理想化!我问你,‘瑶光’成立这个委员会,是不是展现了接受监督的诚意?他们承诺开放非核心数据,是不是做到了?那个王一瑶,一个年轻姑娘,顶着那么大压力做实业,想用更开放的方式打破行业黑箱,这份勇气,不值得肯定吗?”
吴天铭沉默了片刻,语气稍缓:“其心可嘉,但其行有待观察。”
“所以啊!”陈老一拍大腿,“你得给人家观察和改进的机会嘛!我听说,他们被你那么一说,非但没生气,反而认真检讨,觉得你说得对!正琢磨着搞一次真正突然袭击式的飞行检查,还想请你这位‘犀利委员’来亲自设计检查方案,挑时间,定路线!就看你敢不敢接这个‘不可预测的监督’了!”
“哦?”吴天铭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动了一下,明显来了兴趣,“他们真这么说?”
“我老头子还能骗你?”陈老笑眯眯的,“怎么样?是继续在网上发些让人猜来猜去的话,还是真刀真枪地下去看看?给你最大的自主权,就看你能查出点什么真东西来了。”
吴天铭沉吟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这种将他置于“监督主宰”位置的邀请,精准地击中了他作为学者的探究欲和使命感。
比起在舆论场上打嘴仗,他显然对这种实打实的、由他主导的检验更感兴趣。
“……时间、路线、检查内容,都由我定?他们不提前做任何准备?”他确认道。
“白纸黑字写进委员会补充章程里都行!”陈老保证。
吴天铭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看看他们的诚意和底气到底有几分。方案我会尽快拿出来。”
陈老脸上笑容加深,知道这事儿,成了八分。
“师父!付总!搞定!”韩俊兴冲冲地跑回办公室,眉飞色舞,“‘小雅’那边,戏足料猛!保证对方吃得香!陈老刚也来消息,吴教授接了飞检的活儿,正在家憋大招呢!”
王一瑶和付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松缓。
“第一步,算是走稳了。”王一瑶轻轻吐出一口气。
付豪放下咖啡杯,眼神深邃:“现在,就等对手顺着我们画好的路线,一步步走进来了。通知周铮,加强对星辉生物及相关资本动向的监控,重点留意他们在我们核心原料产区的异常活动。”
“明白!”韩俊和林总监齐声应道。
一场围绕“信任”与“背叛”、“透明”与“阴谋”的无声较量,在真真假假的信息迷雾中,进入了更加凶险的第二阶段。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正在悄然发生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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