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又要去蝴蝶谷附近,阿木面露难色:“清溪涧?那可是比蝴蝶谷还难走的地方,路滑崖陡,本地人都很少去。”
“险地出良药。”石翁不为所动,“怕了可以不去。”
“我去!”阿木立即挺直腰板,“这一带我最熟,没我带路,你们更难走。”
四人踏上征程。这一次,石翁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稳健得不像个老人,在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
“石翁,您在这山里住了多久了?”王一瑶忍不住好奇地问。
“记不清了。”老者头也不回,“大概四十多年了吧。”
“一直一个人?”
“偶尔有采药人来往,大多独来独往。”石翁语气平淡,“山里清净,适合钻研药性。”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处溪流旁。溪水清澈见底,两岸怪石嶙峋,雾气在溪面上缭绕不散。
“这就是清溪涧。”阿木指着前方,“再往里走就没路了,得蹚水或者攀岩。”
石翁停下脚步,示意大家安静。他凝神倾听着什么,然后指向溪流上游的一块巨石:“石蟾就在那附近。”
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果然在巨石背阴处发现了几只灰褐色的蟾蜍。
这些蟾蜍体型比普通蟾蜍稍大,皮肤粗糙如岩石,一动不动地趴在石头上,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这就是石蟾?”王一瑶轻声问。
石翁点头:“石蟾昼伏夜出,此时正是它们休息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它们蜕下的皮。”
他在巨石周围仔细寻找,很快就在石缝中,发现了些许泛着金属光泽的蜕皮。
“来,小心采集。”石翁示范如何用竹夹轻轻夹取蜕皮,而不惊扰石蟾,“每只石蟾一次只蜕少量皮,不可贪多,要给它们留足繁殖的时间。”
王一瑶和林老跟着学习采集。这些蜕皮薄如蝉翼,却有着奇特的金属光泽,拿在手中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石蟾衣性寒,味咸微辛,归肺、肾经。”石翁一边采集一边讲解,“除了软坚散结,还有清热利尿、解毒消肿的功效。对于各种热毒壅滞之症都有奇效。”
“那通肺草呢?”王一瑶追问,“它还有什么特性?”
石翁直起身,指向溪流对岸的一处山坡:“看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王一瑶惊讶地发现,在对岸的山坡上,竟然也生长着不少通肺草,而且比他们在蝴蝶谷见到的更加茂盛。
“通肺草不只在蝴蝶谷生长?”她惊讶地问。
“通肺草喜阴湿,多生长在山谷溪流旁。”石翁解释,“但蝴蝶谷的那些,因为长期受蓝荧菇孢子影响,药性更为特殊。”
他顿了顿,继续道:“通肺草性辛、微苦、凉,归肺经。但它最大的特点是‘引经’,能引导其他药物的药力直达肺经。这是它在与蓝荧菇长期共生中演化出的特性。”
“共生?”林老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您的意思是,通肺草和蓝荧菇其实是共生关系?”
石翁点头:“自然界中,毒物与解药常常相伴相生。蓝荧菇的孢子为通肺草提供了特殊的生长环境,而通肺草则靠分解孢子毒素获得养分。这就是大自然的平衡之道。”
王一瑶听得入神,忍不住感叹:“太奇妙了!所以我们在治疗时,其实是利用了他们之间这种相生相克的关系?”
“正是。”石翁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医道如天道,顺之者昌。我们要做的不是对抗自然,而是理解和利用自然的规律。”
采集了足够的石蟾衣后,他们又采集了一些通肺草。
在石翁的指点下,王一瑶学会了如何辨别药性最佳的通肺草——叶片肥厚,花色纯白,气味清香中带着一丝辛辣。
“石翁,除了治疗蓝荧菇毒,这两味药还能治什么病?”返程途中,王一瑶忍不住继续请教。
石翁放缓脚步,耐心解答:“石蟾衣配合不同药材,可治疗多种热毒症。比如配以金银花、连翘,可治咽喉肿痛;配以黄芩、黄连,可治湿热黄疸。”
“那通肺草呢?”
“通肺草的引经特性,使其能增强许多治疗肺系疾病药物的效果。”石翁说,“比如配合川贝、杏仁,可加强润肺止咳之功;配合桑白皮、地骨皮,可增强清肺热之效。”
林老在一旁听得频频点头:“石翁的见解独到,许多都是古籍中未曾记载的宝贵经验。”
石翁淡淡一笑:“古籍也是人写的,山中采药人代代相传的经验,未必就比古籍差。”
回到寨子时已是午后,让他们意外的是,祠堂前围了不少寨民,个个面带忧色。
“怎么了?”阿木快步上前询问。
老村长迎上来,焦急地说:“石翁,王医生,寨子里又有三个娃开始咳嗽了,症状和之前的一样!”
“什么?”王一瑶心一沉,“带我们去看看。”
新发病的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年龄都在六七岁左右。
他们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咳嗽声虽然还不算严重,但已经有了那种特殊的闷响。
石翁仔细检查后,面色凝重:“确实是蓝荧菇毒。看来孢子已经扩散到寨子里了。”
“怎么会?”林老皱眉,“孩子们不是已经不准去蝴蝶谷了吗?”
一个寨民怯生生地开口:“医生,我们怀疑...是水源问题。寨子的饮用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流经蝴蝶谷下游...”
石翁猛地转身:“带我去看水源!”
在寨民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寨子上游的取水处,这是一处从山壁中渗出的泉水,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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