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比任何兴奋剂都管用。
付豪咬着牙，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继续投入“折磨”。
除了体能和技能训练，更耗费心神的是情报分析。
龙局和“档案”将目前掌握的、所有关于“阎王”和“暗影”海外据点的碎片信息，一股脑地塞给了他。
从一些模糊的卫星照片，到 （拦截）的经过多重加密的只言片语，再到一些叛逃者或被捕人员零星的口供……
付豪需要做的，就是坐在巨大的屏幕前，集中精神，用他那玄乎的“场域直觉”，去“感受”这些冰冷的信息背后，可能隐藏的“真实”。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玩一个超高难度的拼图游戏，而且很多碎片,还是缺失或者扭曲的。
他需要从一张拍摄于某东南亚港口、背景里有半个模糊船影的照片里，去感知是否有“阎王”残留的“冰冷”和“掌控”气息.
需要从一段截获的、讨论“货物运输”的加密通讯中，去辨别那“货物”是否指向“暗影”的活动……
大部分时间，他都感觉像是在大海捞针，头晕眼花，毫无收获。
但偶尔，灵光一现，他能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让他心悸的“共鸣”。
比如，当他看到一份关于南太平洋某个无名小岛（岛上只有一个废弃的二战时期气象站）的陈旧报告时，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一股极其隐晦的、带着“隔绝”和“窥探”意味的感觉一闪而过。
“这个岛……有点意思。”付豪标记了出来。
“档案”立刻调取了该岛屿,更详细的资料和最近的卫星影像，并未发现明显的人类活动痕迹。
“直觉判断可信度，百分之三十。”“档案”冷静地给出评估。
百分之三十，已经很高了,在情报世界里，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值得投入资源去核实。
几天的高强度“适应性”折腾下来，付豪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组装了一遍。
身体是累瘫了，但精神深处，某种一直被压抑的、属于铁血和冒险的本能，似乎正在慢慢苏醒。
他对着镜子刮胡子时，看着里面那个眼神,比以前更加锐利、甚至带上了点风霜痕迹的男人，有点陌生，又有点……理所当然。
“爸，您这几天……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还一身汗味儿回来。”付念豪终于忍不住好奇，在饭桌上发问。
付豪扒拉着碗里的饭，含糊道：“没啥，跟你清姨学了点强身健体的新招式，顺便帮龙局看看资料。”
付念豪狐疑地看了看父亲那明显结实了些的胳膊，又看了看旁边,默不作声但眼神了然的姐姐，识趣地没再追问。
时机，在紧张的筹备中悄然到来。
龙局通知付豪，根据多方情报交叉验证，以及他之前标记的几个“可疑点”，“深潜计划”的第一阶段行动即将启动。
目标并非直指“阎王”,可能藏身的核心据点，而是一个位于邻国边境混乱地带、疑似为“暗影”提供物资中转和人员休整的地下黑市。
行动目的是抓“舌头”，获取关于更上层网络的情报。
“这次行动，由‘夜枭’带队， ‘清道夫’协同。付豪，你作为‘特殊顾问’随行。”
龙局在加密通讯中布置任务，“你的任务是，利用直觉，协助识别目标人物，预警潜在危险。非必要，不参与直接交火。明白吗？”
“明白！”付豪感觉自己的血液有些发热,终于……要踏出第一步了！
出发前夜，付豪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王一瑶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他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她。
王一瑶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怎么了？又要‘出差’？”
“嗯，有点事，得出趟门，可能几天联系不上。”付豪把脸埋在她颈窝，闷声道。
王一瑶沉默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去吧，注意安全，家里有我。”她没有问去哪里，去干什么，只是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这就是默契，也是信任。
第二天，天色未亮,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滑到“安全点7号”楼下。
付豪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户外装，背着一个塞满了“小玩具”和应急物资的战术背包，最后看了一眼家中熟睡的妻儿，毅然转身下楼。
车内，“夜枭”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样子，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清道夫”则递给他一个伪装成普通运动手环的通讯和定位装置。
“戴上。我们会尽量在你周围活动。记住，多看，多听，多感觉，少说话，少动手。”“清道夫”再次叮嘱。
付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越野车融入清晨稀薄的车流，朝着边境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城市景色飞速后退，付豪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家”的方向，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冰冷。
阎王，暗影……我来了。
这一次，不再是等待你们的刀。而是，我来给你们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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