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瑶看着本子上这几个孤零零的词语,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能帮到哥哥和妈妈找到爸爸吗?她不知道,但她觉得,应该告诉哥哥。
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付念豪,声音还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我刚才……不小心把爸爸的书房电脑弄亮了,它自己跳出来一些字,我看不懂,我写下来了……有‘能量签名’,还有‘唯一频率’,还有什么‘异频波纹’……哥哥,这个有用吗?”
发完信息,她抱着本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村口的喧哗声和狗吠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在山杏的心上。
她“噌”地站起身,冲进棚里,一把抄起靠在床边的柴刀,又迅速把墙角几根比较结实的木棍搬到门口,做成简单的障碍。
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呼吸急促,大脑却因为极度紧张而异常清醒。
“杏儿……” 阿爷挣扎着想坐起来,脸上满是焦急。
“阿爷你别动!” 山杏回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俺守着门,他们进不来!”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柴刀,像一尊门神般挡在茅棚唯一的入口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土路拐角的方向。
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决绝的光晕。
脚步声和吵嚷声已经到了近前,果然是以王老五为首,这次他带了四五个人,除了昨天的歪嘴和豁牙,还多了两个一脸横肉的陌生汉子,手里都拎着棍棒,显然是来撑场子示威的。
村民们远远地围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人敢上前。
张婶在人群里急得直跺脚。
王老五一看到手持柴刀、严阵以待的山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更加嚣张的狞笑:“嗬!小娘皮,昨天没收拾服你是吧?今天还敢动刀?真当五哥我是吓大的?”
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王老五!光天化日,你们想干啥!” 山杏鼓起全身勇气,大声喊道,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却清晰地传了出去,“俺们一老一小,没惹你们,为啥非要逼俺们!”
“为啥?” 王老五嗤笑,一步步逼近,“就为你这小脸蛋儿呗!跟了五哥,吃香喝辣,有啥不好?非要守着这破棚子等死?识相的把刀放下,跟哥走,不然……” 他晃了晃手里的木棍,威胁意味十足。
“你做梦!” 山杏寸步不让,柴刀横在胸前,“再过来,俺真砍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 歪嘴叫嚣着,就要上前抢刀。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嘀嘀——!”
一阵清脆的汽车喇叭声突然从村口方向传来!
只见一辆绿色的、有着白色棚顶的越野车,卷着尘土,快速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茅棚不远处的空地上!
车门打开,两个穿着之前那种迷彩作战服、但没涂油彩的年轻队员跳下车,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
其中一个,正是昨天给山杏巧克力的那个年轻队员!
他们的出现,瞬间打破了王老五等人营造的嚣张气焰。
王老五和他带来的人都愣住了,看着那辆明显是军牌的越野车,和两个精气神十足的队员,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这帮地痞混混,欺负老百姓在行,但对上真正有来头的,心里自然发怵。
年轻队员没理会王老五他们,直接走到棚前,看着手持柴刀、眼圈发红却强撑着不退缩的山杏。
语气温和但带着力量:“山杏妹妹,别怕,我们接到通知,过来看看你和阿爷的情况。没事吧?”
山杏看到他们,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她用力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他们……他们又来欺负俺和阿爷……”
年轻队员点点头,转身,脸上的温和瞬间收起,目光冷峻地看向王老五一伙:“你们是干什么的?聚众在这里闹事?”
王老五被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地说:“没……没闹事,就是……就是来说点事……”
“说事需要带棍棒?需要欺负老人家和小姑娘?” 另一个队员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立刻离开!再让我们发现你们骚扰这户人家,后果自负!”
王老五看着对方腰间鼓鼓的(可能是枪套),又看看那辆军车,心里那点欺软怕硬的劲儿彻底占了上风。
他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悻悻地啐了一口,狠狠瞪了山杏一眼,对手下挥挥手:“妈的,走!”
一伙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在两名队员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村民中也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和松气声。
年轻队员这才转过身,对山杏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好了,没事了。我们奉命在这附近执行任务,会留意这边情况的。你和阿爷安心住着,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村口的临时联络点找我们。”
山杏看着他们,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感激,又是后怕,还有一种找到了依靠的踏实感。
她用力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谢谢兵哥哥……”
危机暂时解除,但山杏知道,王老五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而官方人员的正式介入,也让这个小山村,悄然涌动着更多不为人知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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