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台后侧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环佩声响,伴着内侍的高声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闻声起身,裴宴也跟着侧身望去,只见长孙皇后身着一身朱红绣金凤的常服,外罩素色纱衣,步态温婉地走了过来。
她身后跟着几位命妇,以及长乐、城阳两位公主,还有几位年纪稍小的皇子公主,正好奇地探头探脑。
“陛下。”长孙皇后走到李世民身边,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温和如春风。李世民起身扶住她,笑着指了指裴宴:“观音婢,这位便是朕常跟你提起的裴宴,朕的朋友。”
长孙皇后转头看向裴宴,目光温和却不失威仪,颔首示意:“久闻裴先生之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先生身上这身装束,倒是少见的利落。”
裴宴连忙躬身行礼:“裴宴,见过皇后娘娘。娘娘谬赞了,这不过是家乡常见的便服,图个行动方便。”
“先生不必多礼。”长孙皇后浅笑点头,随即侧身招了招手,“孩子们,过来见过裴先生。”
最先上前的是太子李承乾,他躬身:“承乾见过裴先生了。”
长孙皇后笑着点头,看向身旁的李泰:“青雀,还不快见过先生。”
李泰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李泰,见过裴先生。
裴宴笑着回礼:“客气了。
接着是几位公主。长乐公主李丽质走上前,屈膝行礼,声音温婉:“丽质见过裴先生。
方才听闻先生这身衣裳是家乡样式,看着倒比我们的骑装还方便。”
城阳公主则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着长孙皇后的衣袖,指着裴宴的裤脚:“母后,你看先生裤脚这粘粘的带子,可好玩了!
我想要一件先生这样的衣裳,穿去跑马!”
长孙皇后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心急。裴先生的衣裳是家乡样式,哪能说要就要?”
转而对裴宴歉意一笑,“先生莫怪,这孩子被惯坏了。”
“娘娘说笑了。”裴宴连忙摆手,“城阳公主天真烂漫,我倒是觉得可爱得很。若城阳喜欢,改日给你送一套”
城阳公主眼睛一亮,立刻拉着裴宴的衣袖:“真的吗?先生可不许骗人!
我要跟先生一样的颜色,还要裤脚的粘粘带子!”
“好了,别缠着先生了。”长孙皇后笑着将城阳公主拉到身边。
正说着,程咬金忽然凑了过来,对着长孙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您是没看见,方才裴宴小子拉弓,那箭直接飞到草丛里去了!不过他这身衣裳倒是真方便,等会儿去猎场,说不定能帮他少出点糗!”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笑了起来,长孙皇后看向裴宴,温和地说:“先生不必在意,打猎本就是图个开心,不必强求技艺。
若是觉得拉弓骑马费力,便在观礼台坐坐,看看他们比试也好。”
哈哈,主要还是得自己体验……
众人移步猎场腹地,远处林子里不时传来鸟兽动静。程咬金扛着自己的长弓,拍着裴宴的肩膀笑:“裴宴,刚皇后娘娘说了不勉强,但你也别怂,跟着俺老程,保准能让你射到只兔子!”
裴宴苦笑着接过侍从递来的古弓——还是上午那把牛角弓,可他左手持弓时依旧发颤,右手拉弦刚到一半,胳膊就酸得发软。试了三次,都射不准。
“哎,你这力气咋跟个文弱书生似的!”程咬金急得直跺脚,刚想再教他发力,就见裴宴忽然停了手,快速打开系统界面。
“购买现代复合弓,要新手款,拉力适中,附带瞄准镜和 (箭矢)!”
下一秒,一把通体黑色的复合弓已握在手中——弓身轻便,滑轮组设计精巧,握把贴合手掌,瞄准镜清晰地对准远处目标。
裴宴掂了掂,比古代弓轻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深吸一口气。
“咋还换了把……这是啥弓?”程咬金盯着他手里的复合弓,眼睛都直了。
不仅是他,附近的李靖、秦琼、尉迟恭,还有观礼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被这奇特的兵器吸引了目光。
裴宴没多解释,只端起复合弓,左眼闭上,右眼对准瞄准镜。
拉弓远处林边有只灰褐色的野兔探出头,裴宴屏住呼吸,瞄准镜的十字线稳稳锁在兔子身上,手指轻轻一松。
“咻——”
箭矢破空声清脆刺耳,比古代箭快了数倍,几乎是瞬间就射中了野兔的要害。直接射了个对穿!
那兔子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中了!”城阳公主兴奋地拍手,可等侍从跑过去拎回兔子,众人看清箭伤时,都倒吸一口凉气——箭头深深扎进野兔心脏位置,直接洞穿,显然是一击致命。
“这……这弓咋这么厉害?”程咬金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复合弓的滑轮,“看着轻巧,咋一箭就把兔子射透了?还有你那眼睛上对着的玩意儿,是啥宝贝?”
李世民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复合弓上,带着探究:“裴宴,你这把弓,又是你家乡的物件?拉力不大,威力却如此惊人,连军中的强弓都未必有这准头和力道。”
裴宴收起弓,笑着点头:“回陛下,这叫复合弓,确实是家乡的狩猎工具,靠的是上面的滑轮省力,还有这瞄准镜辅助,所以新手也能轻松用好。”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武将们顿时围了上来,秦琼伸手想去拿弓,又怕弄坏,只试探着问:“先生,这弓能让俺试试不?俺倒要看看,啥宝贝能让拉弓都拉不满的人,一箭射死野兔!”
当然可以,裴宴把复合弓递给他。
不忘叮嘱:“秦将军,这弓的发力方式和咱们的古弓不一样,拉弦时不用太使劲,滑轮会帮着省力,小心别被弓弦弹到。”
秦琼点点头,依着裴宴的样子双手握弓,可刚一拉弦,就觉出了不对劲——明明看着裴宴拉得轻松,自己这一上手,滑轮却带着弦往回“挣”,他下意识用了拉硬弓的力气,猛地一拽,弓弦“啪”地弹回,差点从手里脱出去。
亏得他反应快,死死攥住弓身,才没让弓掉在地上。
“好家伙!这玩意儿看着轻巧,劲儿倒挺‘贼’!”秦琼抹了把额头的汗,又试了一次。这次他放慢速度,慢慢感受滑轮的力道,果然没了刚才的失控感,轻松就将弓拉满。
他对准远处的一棵枯树,松开手指,箭矢“咻”地飞出去,直接射穿了树干,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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