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伟的“斩首”行动,如同在玉泉与省城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但沈墨并未被困死在这边,他迅速调整策略,将主战场从玉泉县发改局,转移到了省委党校这片更广阔的天地。
他深知,在体制内,很多时候自上而下的压力,远比自下而上的推动更为有效。他不能直接对抗薛伟的命令,但他可以借力打力,在更高层面制造势能,反向施压。
与临港市发改委副主任周伟的深度交流,成为了他破局的第一步。两人在研讨班的咖啡厅进行了一次长谈。沈墨没有隐瞒玉泉遇到的困境,坦诚相告了方案被“暂缓”的情况。
周伟听后,并未感到意外,反而流露出一种“感同身受”的理解。“看来,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产业转型的技术难题,更是打破旧有格局的阻力。”他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沈局,你有什么想法?”
沈墨拿出了他重新梳理的思路:“薛县长可以叫停玉泉的前期工作,但他无法阻止省级基金的申报流程,也无法阻止我们两地之间,就区域协同进行前瞻性的研究和探讨。”
他提出一个构想:“我们是否可以以‘临港-玉泉区域产业协同与数据共享可行性研究’为题,联合向本次研讨班的专家组申请一个课题立项?这不涉及玉泉具体的项目实施,属于学术研究和区域合作探讨范畴,薛伟找不到理由阻拦。而且,这个课题本身,就是对‘数字经济’和‘区域协同’理念的实质性推进,其成果可以直接为我们两地的基金申报提供支撑。”
周伟眼睛一亮。沈墨这个思路,巧妙地将玉泉的困境包装成了区域合作的机遇,绕开了薛伟设置的障碍,同时又能实实在在地推动工作。
“这个想法很好!”周伟当即表示支持,“我们临港在推动产业链信息共享时,也迫切需要理论指导和区域协作的突破口。这个课题,我们临港方面可以牵头申报,邀请玉泉作为合作方参与。专家组那边,我认识几位教授,可以去沟通。”
第一步棋落下。借助周伟和临港市的力量,沈墨为玉泉的数字经济方案,找到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径。
与此同时,沈墨也开始有选择性地在研讨班的其他场合,与来自省发改委、省委政研室的学员和老师进行“非正式”交流。他不再高谈阔论玉泉的方案,而是以请教的口吻,探讨“欠发达地区如何突破人才技术瓶颈发展数字经济”、“省级基金评审中更看重项目的哪些特质”等普遍性问题。
在这种交流中,他适时、适度地流露出玉泉方案遇到的“暂时性困难”,以及自己“即便困难也不放弃探索”的决心。这种专业、坚韧又懂得策略的形象,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和隐性支持。
这些看似零散的努力,如同涓涓细流,开始在省城层面汇聚成一股关注玉泉、关注沈墨的微小声浪。
几天后,转机出现了。
秦衡书记的秘书主动给沈墨打来了电话,语气比之前热情了许多:“沈局长,秦书记让我转告你,县里的情况他知道了。他让你在党校安心学习,县里的某些临时性工作调整,不会影响大局。另外,秦书记批示,同意县发改局以合作单位身份,参与临港市牵头申报的那个区域协同研究课题,要求你们积极配合,拿出高质量成果。”
“不会影响大局”、“积极配合”!
秦衡用这种含蓄却坚定的方式,表达了对沈墨的支持,也否定了薛伟“暂缓”令的绝对性。他允许沈墨通过参与课题的方式,继续保持对数字经济方向的探索和推动。
这无疑是黑暗中射出的一缕强光。沈墨知道,秦衡一直在关注,也在权衡。现在,他通过省级平台展现出的能力和韧性,以及借助周伟和课题营造出的区域合作态势,让秦衡有了更充分的理由和更稳妥的方式来支持他。
远程协调,初显成效。
沈墨放下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暂时过去了。薛伟的封锁线,被他从外部撕开了一道口子。
但他也清楚,这仅仅是喘息之机。课题研究需要时间,省级基金的申报评审更是激烈的角逐。薛伟绝不会坐视他卷土重来。
他必须利用好在省城的最后时光,为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积蓄更多的力量和筹码。
而玉泉那边,许半夏再次发来的信息,预示着水下的暗流更加汹涌:
“城投资金流向的那个皮包公司,突然注销了。薛伟和‘清河置业’走得很近,据说在筹划一个更大的项目。”
风暴,仍在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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