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帆的手指在桌面下微微蜷紧。沈墨深吸一口气,目光掠过窗外清河市的天空。他知道,这九张票,每一张都重若千钧。
投票卡被收集出来,送到陆文渊面前。他一张张展开,平静地宣读结果:
“南线。”
“南线。”
“北线。”
“南线。”
“南线。”
“南线。”
“南线。”
“弃权。”
“南线。”
八票明确支持南线,一票支持北线,一票弃权。
压倒性的优势。
王专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那位弃权的专家则低头喝着茶,回避着所有人的目光。
陆文渊教授站起身,庄严宣布:“根据专家组评审意见,基于服务民生、工程可行性、经济效益及生态环境保护等多维度综合评估,一致认为市域铁路S线南线方案更具合理性。评审结论将如实上报市委、省委。”
“一致认可”。这个词,彻底奠定了南线的胜局。它意味着在专业层面上,南线无可争议。
姜云帆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死死盯着那份记录结果的会议纪要,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精心布局,甚至动用了关系,却依旧无法扭转专业层面的溃败。
沈墨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但还未来得及感受这份喜悦,陆文渊教授走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主任,专业赢了,很好。但接下来的事情,未必会按专业的剧本走。你好自为之。”
老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让沈墨瞬间清醒。是的,这只是一场关键战役的胜利,而非整个战争的终结。姜云帆,以及他背后那张无形的网,绝不会就此罢休。
评审会结束,专家们陆续离场。沈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手机震动,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
“路还长,别高兴太早。”
沈墨看着短信,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他收起手机,挺直脊背,大步走向会议室门口。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下一场风暴,或许已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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