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倚在墙边,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她。
易大爷,您直说吧。
秦淮茹终于抬起头,嘴唇微微发颤。
易中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你大妈的药不能停。
我盘算着双管齐下——夜里得有人去吓唬她,再往药里做点文章。
药的事交给我。
秦淮茹眼角跳了跳,扮鬼的人选...
院里现成有个通鬼神的。
易中海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秦淮茹脊背一凉。
她自然明白指的是谁——那个总在深夜烧纸钱的婆婆。
贾张氏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去年清点家当时她就发现了端倪。
两人前后脚离开仓库时,夕阳正斜斜地掠过轧钢厂的烟囱。
何雨柱家的搪瓷缸刚斟上热水,许大茂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猜我今天逮着谁了?许大茂鼻孔翕动着,老狐狸和秦寡妇又凑一块儿嘀咕呢!
何雨柱吹开茶末:奔小仓库去了?
哪个仓库?许大茂瞪圆眼睛,该不会是...
下回盯紧点。
何雨柱冷笑,抓他们个现行。
夜深人静,秦淮茹摸黑撬开了堂屋地砖。
尘封的檀木箱里,黄符纸与纸钱散发着陈年的香火气。
秦淮茹发现木箱时,如同发现了宝藏般欣喜,可当她掀开箱盖,满眼的符咒、纸人、铜像和红线让她浑身发冷。
她颤抖着翻遍箱内杂物,却没找到钱,只得仓皇将东西塞回去。
若非后来在厨房坑洞寻到金条冲散了恐惧,那夜她定然无法安眠。
如今迫于易中海的吩咐,她只能咬牙再次打开木箱挑选道具。
稻草人可以写上从易大爷那儿得来的一大妈生辰八字,纸人也能用来制造幻影。
至于红衣、绣花鞋和怪声匣子——还是交给易大爷定夺吧。
当她拿起刻有狰狞鬼脸的铜像时,黑纹蜿蜒如活物,惊得她几乎脱手。
可思忖片刻,她还是将它放了回去。
盯着满箱巫蛊之物,秦淮茹懊悔不该在夜晚翻找——今晚怕是要噩梦缠身了。
忽然颈后掠过一丝寒意。
回头只见铜像空洞的眼眶似在凝视她,令她打个寒战。
连健全的自己都毛骨悚然,心脏不好的一大妈该遭受何等折磨?
一大妈,冤有头债有主……她对着空气喃喃,这都是易大爷的主意。
棒梗会给您当干孙子上香,您千万别怪我们贾家……
**月色浸透窗棂时,李秀兰被窸窣声惊醒。
她推了推身边的易中海,丈夫却如石雕般毫无反应。
指尖探到微弱的鼻息才稍安,但那诡异的笑声骤然撕裂夜幕。
油灯亮起的刹那,昏光映出稻草人胸前血红的八字——正是她的生辰。
李秀兰警觉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异常迹象。
就在她转头之际,窗外陡然掠过一道惨白的鬼影,那飘忽不定的身影让她瞬间昏厥。
当她再度清醒时,发觉自己独自躺在床上。
房间里依旧漆黑,身旁的老伴易中海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流下,那个可怖的影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究竟是幻觉还是真实?
这可怕的经历让她忍不住想用被子蒙住头入睡。
然而当她的脚触碰到被中某物时,一阵刺骨的寒意传遍全身。
老易?她颤抖着呼唤,却得不到回应。
最终她狠心将那不明物体踢向丈夫那边,瑟缩着躲进被窝。
朦胧间,一个冰凉的触感贴上了她的脸颊。
睁开眼,一尊布满黑色纹路的青铜雕像正对着她狞笑。
那诡异的笑容令她浑身战栗,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
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在黑暗中疯狂翻找救命药。
明明放在这里的...她翻遍所有抽屉却一无所获。
眩晕感越来越强时,她突然想起暗藏的备用药品,急忙从角落的包裹底层找出药瓶吞下几粒。
喘息着坐在椅子上,她瞥见床上的被子似乎动了一下。
此刻李秀兰彻底明白了——几十年相处让她早对易中海有所防备,特意藏起的救命药今晚果然派上了用场。
易中海...她盯着床铺的眼神逐渐冰冷。
那些鬼影,这个雕像,都是他的把戏。
为防不测准备的药品今日竟真救了她的命。
你竟如此歹毒...她在心中质问,终于看清了这个同床共枕数十载之人的真面目。
李秀兰彻底想通了。
她穿戴整齐,抱起铜像径直走向小屋,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冰冷地瞥了一眼装睡的易中海。
第二天清早,易中海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匆忙起身寻找,却见李秀兰早已备好早饭。
“弄这么丰盛做什么?院里人多眼杂。”
易中海状若平常地说道。
“省省吧易中海,”
李秀兰冷笑,“你还装什么?这些年昧下的黑钱,不嫌累吗?”
“你敢直呼我名字?”
易中海瞳孔骤缩。
“昨晚的事,你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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