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的出现,费加尔的面前摆上了六块木板,还有一个蜡板。他低头看着那些木板,心中充满了疑惑。
但他的疑惑只持续了片刻,塞昂兰站在了大厅中央,清了清嗓子,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
“第一张拓板的内容是参考,其他五张拓板上的内容是题目。”
大厅里一片沉默。
费加尔愣住了,其他少年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考试?他们是来学习如何成为战士的,不是来答题的!而且他们根本没受过教育。
然而,塞昂兰无视了少年们的震惊和不解,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每张拓板上有五道题,一共……多少道题?这也是一道题,这是最后一道题,你们要把这道题写在蜡板的最下方。”
费加尔的大脑嗡地一声。
这……这是什么题?!这也是题?
他反应了半天才终于明白过来,他的眼神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发现其他少年也同样陷入了迷茫之中。但他没有犹豫,他伸出右手,张开五指,默默地数着,然后又伸出左手,也张开五指。当左手的五根手指缓缓按下时,他计算出了答案。
但知道答案是一回事,写下答案又是另一回事,他没受过教育啊,他甚至连握笔的正确姿势都不会,更别提将他所知道的答案写出来了。
“沙砾落尽之时,就是试练结束之时。”塞昂兰抬手一挥,将一只沙漏放在大厅中央的高台上。
随着细沙缓缓地从狭窄的玻璃管道中流淌而下,时间也开始流动。
“记住拓板的顺序不能乱,还有,如果你们不想浪费这次宝贵的机会,就不要喧哗。”
费加尔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视线落在了第一张拓板上。
上面刻着一个竖杠,然后是两个竖杠,接着是三个、四个、五个……但当他看到六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同。第六个符号不再是单纯的竖杠,而是一个更复杂的图案。
各个竖杠的下方还有对应的符号?似乎是符号?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他明白了,这些符号,代表着数字!这些竖杠和图案,是数字的表达方式,而之间的对应关系,就是他接下来答题的关键。
他迅速对照着第一张拓板上的数字规律,在蜡板上画出了代表二十六的符号。起初,他以为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当他真正开始动笔时,他才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难得多。
因为激动、紧张,他的手不够稳,而且姿势也不对,蜡板上的符号歪歪扭扭,他画了一遍后,皱起眉头,好在是蜡板,能涂抹掉。第二次,还是不够工整。第三次,他屏住呼吸,咬紧牙关,终于画出了一个勉强像样的答案。
他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沙漏,发现流沙仅仅落下一小部分。
他立刻翻开第二张拓板。
上面的内容更加复杂,是由方块组成的结构,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但他没有急着慌乱,而是花了几秒钟细细观察。他很快意识到,这些方块是按照一定的层次排列的,每一层的数量都不同,是在表达某种关系!
他迅速回头翻看第一张拓板,对照着寻找相应的符号。几秒钟后,他眼睛一亮,他找到了!他立刻在蜡板上写下答案。
他感觉很奇怪,自己似乎很容易理解题,并获得答案,这些题对他来说一点也不是问题。难的反倒是将答案试图写的工整,不至于看起来歪歪扭扭。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手腕角度,让符号更加工整。
接着是第二题,是第三题……
填空、选择……
题目一个接一个,但费加尔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已经适应了这种解题方式,他的脑海飞速运转,眼睛在拓板上飞快扫视,对照规律,寻找答案,最终落笔写在蜡板上。
当他完成最后一道题时,他再一次抬起头,看向中央的沙漏。
时间,还剩下一半。
正当他低头准备检查自己的答案时,本能让他下意识回头。他看到,塞昂兰正站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蜡板。
他的呼吸一滞,但塞昂兰眼神只在他的答案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微微挑起眉梢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那不是惊讶,不是赞赏,也不是冷漠,而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审视,仿佛在观察着某种实验的成果。
整个过程塞昂兰没有说话,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递给费加尔一个难以理解的眼神,随后转身离去,继续无声的在大厅内转悠着。
当最后一粒沙砾落尽,大厅内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寂静。
“时间到!”
站在中央的塞昂兰抬起头,目光冷淡地扫过整个大厅。
“现在,所有人,离开座位,站到椅子旁。”
费加尔立刻起身,站到椅子旁,眼神中满是期待。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少年们,有的人脸色苍白,显然是被考题折磨得焦头烂额;有的人紧咬牙关,眼中闪烁着不甘;而极少数人,则是神情坦然,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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