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令他感到困惑的是,在岛屿的边缘,竟也多了一座座透着昏黄色光晕的茅草屋。
这又该如何解释......
在极致的寒风里,那些昏黄的灯火,亦在轻轻地晃动着。
而这一刻,若是他再一次出现在域外的世界,他会发现,这片世界,亦如白昼般明媚!只是,这却依旧是一片寂寞且冰寒刺骨的夜。
魂识的光,点亮了这片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寒夜,在灵魂的尽头,定是一片明媚,一片温柔且暖意融融的白昼。
所以,此时,在雪夜森林里,究竟是何人,试图点亮那片枯蔫的深夜?
或者说,这到底还是魂识的光......
冷漠的夜,枯蔫的夜,摇摇欲坠的夜,即将破开黎明的夜......
当黑石大殿所在的岛屿,渐渐地生出一棵棵雾松时,那些晶莹的雪片,也终是落入那片深黑色的岛屿间。
之后,便化为了一片雪水,静静地滋养着那片雾松。
于尊渐觉内心的深处,似有一些变化了,他仰直了脖颈,静静地望着上苍,而此时,自那片茅草屋中,亦走出了一个个或苍老或年轻的男人。
他们似乎业已不久于人世,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一片片残破的魂光。
于尊遂大胆的猜想,难道如师公所言,他们皆是未得道之人?
而这一刻,自天幕上落下的雪片,围绕在那些人的周围,疯狂地起舞,雪片疯狂的翻飞,落在大地深处,又被一片疾风,疯狂地卷上深空。
当雪花飘至于尊的面前时,那些寒极的落雪,在他的皮肤间,静静地融化了。
而此时,随之而然的是,他黝黑的皮肤上,竟有了一层清浅且模糊的印记,而被那片印记覆盖的皮肤深处,却恍似有一片炽烈的火焰,在疯狂地灼烧着他的身体。
起初的痛苦,令人难以忍受,只是片刻后,内心深处,便生出了一片清爽凉意,而疯狂的雪片,依旧时不时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也知道,真正的符术,绝不可能如此简单,遂阖上双眼,静静地感悟着身边发生的一切。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那片孤零零的岛屿上,业已被一片雾松包裹,若是站在深空,向下远望,那片孤零零的岛屿,就像一块玉石般柔滑且温润。
符术,乃是上天所为,下世沦为绝学,即便是穷尽至时空尽头,说到将符术修炼至化境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当那些面目苍白的男人,再次出现他的面前时,他发现,那些苍老或年轻的面颊上,皆有一片哀意。
见到这些人,他的心痛苦极了,他也在推断,或许眼前的这些人,皆是殉情而死罢!
他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又一幕,如今的他,面对这些面目苍白的人,内心亦是感同身受的!
“让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罢!”从那些人之间,走出了一位老者,老者身披一件银袍,周身的气息,极其的微弱。
可当一片雪花,静静地落在他的肩头时,那股令人为之惊愕的力量,亦打动了于尊的内心。
这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吗?
于尊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你们值得活着!我也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助我!”
倔强的笑靥,将少年心底的朴实无华,在诸人的眼底,渐渐地放大,他轻轻地触了触鼻尖,笑道:“你们好好活着,勿要给我添乱!”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笑道:“此书,乃为上天之作,你自己是绝无可能领悟的!”
而此时,令于尊感到有些错愕的是,在他的灵魂深处,那本《灵苍》竟飘至眼前。
当模糊的光,蒙住了他的双眼,他的心,随着眼前的光,静静地晃动着。
他看到了一颗颗流星,顺着天幕,静静地落下。
他看到了一条条江河,一往无前的向远方奔去!
他也看到了一片片沧海,溅起了疯狂的浪花,有庞大的鲸鱼,与弱小的鱼虾,共沐朝阳。
这皆是自然之道,不是打打杀杀能给他带来的恩泽,初时,呼吸颇为的急促,后来,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也再次看到了那片刺眼的光,自茅草屋中,洇了出来。
他们......离开了吗......
他们似乎不在此域了......
心底的感知,也愈发的清晰了,而那本奥术——《灵苍》也渐渐地在他的眼前,化为了一则则至真之言!
是自然的法则,化为自己内心法则,他也想起了之前与师公交流的话,或许,当世界翻转过来时,眼前的世界,已不再是一片死境了!
他睁开了双眼,一片刺目的光,像一柄柄长箭,将心底的黑暗划破,流出的殷红血液,是朝阳赐予黎明的罢!
站在绝巅上的武者,或远望天幕,或俯瞰大地,而坐在茅草屋中的老者,或手持茶壶,静品茶水,或手执烈酒,疯狂痛饮。
或许,之前的他们,会以为自己会身死在于尊的小世界之中,他们的心,业已有了死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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