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剑光,在一瞬间,炸亮了整片苍穹!明媚的光线,阻滞了清晰的视线,深邃的瞳仁里,像一条黑暗的走廊,无法预判光的存在与否。
锋利的长剑,像一道霹雳,瞬间掠过孤苍崖的身畔,那短暂的一刻,似乎延伸了许久,是一剑封喉!
鲜血从脖颈中,喷薄而出,时间在那一刻,留下了一道仓促的剪影。
血液像寒冰般,在苍冥间,静静地凝固,风皱,雨薄,夜凄凉!
生命在这一瞬间,业已没有了脉搏的跳动,而世间的一切,依旧是那么荒谬,似乎很难得到一个令心底满意的答案!
时间慢慢地延伸着,虚妄的世界里,一切皆在真假之间,慢慢地徘徊、过度!
封喉的长剑下,是三千青丝,飘起又落下。
风骤起,长风在苍冥间,静静地飞舞。凛冽的剑势,像狂风扫过大地,之后,便是一眼荒凉。
孤苍崖死了吗......
皇甫问天的胸膛上,被十指贯穿,血洞里,流出殷红且腥甜的血液,但此时的皇甫问天,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烈风,在头顶上,静静地翻滚,冰冷的月华,将深沉且幽寂的寒光,静静地洒落在脚下这片地域。
黑暗,贯穿了整片黑夜,随清风静静倒伏的草木,才是这深沉的夜里,最清醒的所在。
风,扫过天涯,也扫过了海角,那些阴郁的气息,正慢慢地扩张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凄厉的笑声,在云巅深处,回荡了一遍又一遍,那一刻,就像群魔聚会!
风声邂逅了午夜时,冰冷的月辉。夜色如幻,苍蓝色的空冥间,是一颗颗明亮的星辰,静静地点缀着这片凄冷的深夜。
这一幕,倒似深夜里穿过雨巷的打更人手里提着的灯笼,光线倒不是太强烈,但至少能够照亮脚下的路。
诡异的身影,仓促的划过天幕,站在天幕上的老者,皱了皱眉,苍老的脸上,有一双剑眉,一眼望去,锋利入骨!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嘴角轻轻地向上挑起,苍老的面颊上,挂着一分绵柔的笑意,“老头子我已等了上千年了,你终于肯现身了......”
茫然间,于尊望着头顶上那片空洞的天空,深邃的苍冥间,一缕缕银华,静静地铺陈在自己的眼前。
总感觉,这片深夜里,有些欠缺之处。对!还缺一片茂密的雨线,现如今,深空间,终落下了一场迟来的雨。
茂密的雨,线条僵硬,打落在冰冷的面颊上,从额头慢慢地划落至于尊黝黑的胸膛,也落在了老者苍白的鬓角间。
萧条的雨夜,被骤起的风,轻轻地敲打着,而此时,夜幕的深处,是一片火焰,突兀间,滚落下来。
火焰炙热,似乎会灼化这世间一切,而一脸沧桑的老者,脸上却多了一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苍冥间,翻涌着一片血焰,可在那片血焰中,却隐隐约约有一片炽烈的白光。
火焰在空冥间,微微闪烁,这一刻,这片焱,更像是一颗星辰,在苍蓝色的空冥间,意味着永恒,意味着不朽!
黑暗的寂土,似乎在跃跃欲试,倒伏的荒草,此时变得精神抖擞,风骤然吹过,那些随风倒伏的莽草,在那一息间,竟挺直了柔弱的腰杆!
等待着它们的是甚么?是烈火过后,荒原上一片苍白的灰烬?还是来年春暖花开,一切重莅人间?
这片世界,已经太过老迈,晦暗的苍冥间,“墨苑”两个大字,不时闪烁在苍冥间。它们轻轻地烁动着,像星辰轻轻地眨着双眼!
而隐在星辰间的那片墨痕,是一片墨云所化,但,谁又能提的其起那根墨笔,在空冥间,潇洒的挥毫泼墨呢?
深沉的夜里,凄寂的寒风,一次又一次的扫过这片古老的大地。
就像是清道夫,毕生的心愿,仅仅屈居于一方尘埃漫天的世界!
然后,终有一日,这方世界,再次变得崭新如初,沧海间,碧波荡漾,苍冥间,则一碧如洗!
黑暗中,总是有人在唱着挽歌,这意味着某些生命体,正步入毁灭之路!
而此时,令皇甫问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孤苍崖再次重生了。
从脖颈中,生长出崭新的头颅,而骨骼迅速拔节生长时,发出的一声声脆响,在这片阒寂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这一刻,孤苍崖的气势,变得更加锐利了,巍峨的魔息,顶天立地,似乎要冲破云霄。
孤苍崖苍白的皮肤上,慢慢地刻蚀上一行行古老的文字。
自故时仓颉造字开始,从文字里孕育出的力量,在这一刻间,已然可以用诡异和神秘来形容……
而那片凄厉的笑声,也时常回荡在这片深沉的夜里,一遍又一遍......
皇甫问天皱了皱眉,他望向老者,喃喃自语道:“难道,真如师傅所言?这世上的魔,是杀不死的?”
皇甫问天的言语,倒是流入到了于尊的耳中,那一刻,于尊心底一怔,同时,他也皱了皱眉,他的脊梁,此时业已冰寒刺骨,他极力的压制着体内的那片寒气,他就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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