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老伙计,难道这乃是福运?”
他轻轻地抚摸着手底的弯刀,而彼时的黑铁弯刀,则发出一道道刀吟!那柄刀,似乎在微微颤抖。
这时的于尊,将一切看在眼底,心境倒是更加的舒展了!刀在手间轻吟,而此时,那些暴戾的能量,却犹如江河般,疯狂的涌向刀尖!
刀身颤抖的愈加厉害了,这一刻,若无巨力,那柄刀定会脱手!
豆大的汗珠,顺着于尊黑黝黝的面容,流淌了下来,他的眉眼间,始终有一分笑意,疯狂而乖戾!倒不似一个少年所为!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陨落,数万颗陨石,在长空间,剧烈的迸溅,最后只剩下了一片尘埃......
而沐雨而立的少年,立于苍冥间,如战神一般,不可撼动,黝黑的臂膀上,一滴滴雨水混杂着一粒粒汗珠,慢慢地,砸在地上......
劫后余生的快乐,总是很畅爽,望着清浅的天幕,这一刻,浮云飘荡,原本那些黑压压的云层,业已散去。
如霜般的月华,在脚下静静地铺陈着,洒在他的长袍间,融入他的眉眼间,游弋于他豁达的心境间,而这至少证明,它们曾经出现过!
晴朗的天空,皎洁的月,深秋时,清爽的夜风,从鬓角轻轻地划过,立于半空,天地间,皓岳与烟海,此时,却正在他的身畔!
这山有多高?此时,在抬眼望去,依旧是朦朦胧胧,而他入此境,也有些时间了。然而,他却仍旧触及不到这皓岳之巅,及烟海之缘。
这倒令他开了眼,他心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珍奇之地!”
可当他望向青岩石小径时,他才发现,他虽业已跨上了万米之高,可青岩石小径,似乎依旧是他之前没有离开时所在的位置!
也就是说,青岩石小径与外域,乃是两条异径!
他笑了笑,轻轻地触了触鼻尖,喃喃自语,道:“看来,还是要踏踏实实的攀登了!”
恍恍惚惚,他似乎听到了一声龙吟,他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脚下的路,然,当再次往后方望去,才发现,身后的路,早已不见!
他似乎忽略了一个人,而此人,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后,他似乎有意识的不去看她。
她虽一直随在他的身后轻声言语,可他却始终没有理会,但少女的心底倒也没有生出一丝埋怨!反倒是更加用力的去表述自己的心情!
握刀的手,松了又再次握紧些,他皱了皱眉,兀自向前一言不语的向前走着。
清婉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刻,她再次执起了竹笛,那笛声随风静静地摇曳,恍恍惚惚,这片寂寥的夜,似乎又绵延出了无数的时光。
这夜冷的静寂,风吹得可怜,慢慢地向上攀爬,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费力。
望着苍蓝色的天幕,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刺目的天光,偏离了视线,于是,瞳子里,只有一方偏远的霞光。
而那天光所莅之地,正是天之裂隙所在之处,也正是所谓的破天境!
巍峨的高山上,一位位身披青袍的儒士,静立其中,可他们的身上,皆有一分龙气,他们的身上,自有一分儒雅之气,可更多的则是一片片浩瀚的战意!
此时,站在青岩石小径上的于尊,长吁了口气,他自是发现了那九座苍岳上的儒士。
恍恍惚惚,如梦境般初醒!此时的他,一脸神滞。
原来,那九道青铜柱,便是九座苍岳,他呆呆地望着九座苍岳,而此时,他的心底,却泛出了一分苦涩,而这分苦涩,本不应出现在他的脸上的。
因为,他发现,那九座苍岳,便是九座囹圄,而困于囹圄中的一切生机,将永生不得翻身!
这......可真是令人绝望......
望着那一座座苍岳,他总觉,那苍岳之中,有着他要寻找的事物,而这种感觉,在一步一步的加深,甚至令他生出了死志!
他是一个甚么样的人?为了心中的答案,而不惜放弃一切!为了世间苍生,而不惜放弃一切!为了那些婉转却没有结局的故事,而不惜放弃一切!
而这一切,皆是他的心底所念,后来的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他纵身跃入到一座苍岳间,而这一刻,那种厚重的能量,也再次铺面而来!
这种能量,不似人间驯良之辈,而这一刻,他恍觉,这种力量,才是大荒境的原始能量!
这些能量,是原始态的,是无法被历史扼杀的存在!而它们自存在之初,便再也没有被任何人蚕食过!
他的心底,自是欣喜,他甚至忘记了恐惧!而彼时,苍岳间那些茂密的山林间,却隐没着凶悍的生物!
无法驯化的能量,颇为原始,也颇具疯狂的吞噬力!
而此时,那群身在苍岳之巅,身披青袍的儒士则双目漠然!他们皆盘膝坐于一块块粗糙的石盘上,他们似深陷于长眠中,没有人可以唤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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