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心中快速记录着,将陈楚说的话理解的七七八八,开口望向陈楚道:“先生,您说的原材料和上下游是什么意思?”
“原材料就是,比如酿酒行业,需要用粮食来酿酒,这粮食就是酿酒行业的原材料,而上下游的意思,以粮食来举例,农民耕种需要种子,这是粮食的下游产业、”
“而种出来粮食之后,卖给酿酒作坊,这是粮食的上游产业,原材料就是制作某个东西的所需品统称为原材料。”
“经过作坊的加工后,变成新的商品。”
陈楚丝毫没有停顿,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只见朱标点了点头,似乎理解了其中的原因,躬身道:“先生大才。”
“嘿嘿,也没啥,都是些理论而已、”
陈楚轻声笑着,这几天过得还算充实,最重要的是,终于不用一个人提心吊胆,而是有了个陪自己说话的人。
就在陈楚洋洋自得时,门外走来一名锦衣卫,只看这人的装束,从衣着上一眼便能认出,此人的官职要高于守在门口的两位锦衣卫。
“陈楚是吧。”
毛骧单手压着绣春刀,站在过道处对陈楚喊道。
“是…是我…”
心脏砰砰乱跳着,陈楚没见过这人,但每一次锦衣卫喊名,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勾红下来了,要处刑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人头落地,陈楚只感觉后脖颈阵阵寒意,说是慷慨赴死,可事到临头,又忍不住往回缩了缩。
“出来吧,时辰到了。”
毛骧面色平静,只是他的声音落在陈楚耳中,陈楚敢肯定,活了这么多年,他就没这么怕过,恐惧过…
毛骧的声音,好似勾魂无常。
“我…”
刚想拒绝,陈楚脑筋快速转动,停顿片刻,叹息一声道:“大人,不用你们进来抓了,我跟你们走…”
反抗?反抗除了在砍头之前遭受一顿毒打,什么也得不到,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明明一刀能解决的事,何苦埃顿打。
更何况,这些人就是真的在诏狱里打死他,不用估计,肯定是没人会管他的。
走到牢房门口,陈楚回身望了一眼道:“兄台,不知尊姓大名?”
愣了片刻,朱标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名,但脑筋转动也想不到自己应该叫什么,半晌,这才发声道:“我叫楚河、”
“楚兄,黄泉路上,咱们再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吧…”深呼吸,强忍着不让身体抖动,装作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实则心里早已慌的一批。
跟着毛骧走出诏狱的囚房,两名锦衣卫在身后看着,毛骧在前带路,不过片刻间,推开一扇铁门,正午的阳光照射在陈楚的脸上,万分刺眼。
双手挡在眼睛前,腾挪着身子走出诏狱的大门。
“你就在这里放风吧。”
毛骧话落,陈楚一脸迷茫的看着毛骧的背影,心中狂呼道:“可以放风?诏狱也可以放风的啊?”
“不对啊,之前怎么都没有过,而且也没见过其他人放风…”
陈楚脑海中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他可没见那个进了诏狱的犯人,还能被带出来放风的…
古代的犯人也是要劳作的,也有放风的说法,但往往犯人的劳作要比后世可折磨人多了。
当然,这些规矩在锦衣卫诏狱是不成立的。
进了这里,真正的吃皇粮,皇帝拿粮食养着犯人,犯人不需要去劳作,更没有放风,唯一有的就是没日没夜的酷刑。
走到门旁,毛骧看了眼两旁的锦衣卫说道:“你们俩看住了他,别让他死,也别让他跑了!”
“喏!”
两名锦衣卫赶忙躬身应声道。
……
诏狱的另一边。
朱标披着衮龙袍,身后跟着十数名锦衣卫小旗,慢条斯理的走到朱元璋身边,躬身作揖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他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
朱元璋面色沉重,他想不到一个贪官污吏的旁支亲戚,竟然还有这般独到的理解,甚至能在他的户籍制度下,进行升华创新。
“儿臣记住了,不过儿臣有自己的看法。”
朱标不慌不忙的说着,一旁的胡惟庸刚刚行礼过后,开口询问道:“殿下,此人高谈阔论尚可,决不能把他的话奉若瑰宝,不然便是祸国殃民之举啊。”
朱标还没说话,反倒胡惟庸先是批判起来。
摆了摆手,朱元璋示意朱标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待到朱标坐稳,这才开口问道:“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依照如今的局势看,北元已是强弩之末,秋后蚂蚱,而大明正是如日中天,新生之阳。”
“朝廷经过七年的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凋敝的民生已有恢复,儿臣前些日子看过山东,开封等地的奏疏,山西的移民已经可以在中原自给自足。”
“若是没有大规模天灾发生,中原生机盎然,粮米高产,定然会滋生出商贾从中谋取利益、”
“儿臣认为,限制商贾应该更进一步,不能单单限制商贾不许科举,还要限制商贾兴办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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