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
杨闻念即使不回头也知道帕西想要问什么。
他的两只手臂在应对尤里的言灵·寒川和进阶言灵·暴风雪的时候有完全不同的表现和遭遇。
但其实右臂那副惨兮兮被冻僵的样子才是正常的，就像帕西现在全身都透着晶莹的蓝白色。龙族血统可以维持他们两个人在低温下不死，但是没法免疫低温对身体的影响。
而他的左臂之所以完好无损是因为那里植入了圣骸。
那是真真正正的神的骨血。
“明白。”帕西微微低头，“您知道凯撒先生在哪里吗？我看您好像心里有一条路，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去辨认方向。”
“我不知道凯撒在哪里。但只要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准没错。”
帕西语噎。既然这些俄军已经放弃了对杨闻念的围堵，那他们就拥有很多的人力可以转移过来抓捕凯撒，确实是哪里人多哪里就有凯撒。
“您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对凯撒先生动手吗？”
“不知道，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毕竟你是加图索家族的人，而我不是。”
帕西再度语噎，他察觉到了杨闻念的心情好像并不是很轻松，“您是有什么事感到焦虑吗？”
“想到了十多年前遇到的一个人。”杨闻念左手摩擦了几圈右手小臂，“之前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她的出现好像预示了一些什么。”
“又总觉得，今天的这些事和那个我已经忘了长什么样的人有关。”
“对了，有一件事你要注意。”
帕西抬头看杨闻念的后背，“什么事？”
“你吃了那份血清的事……不要和加图索家族说。我会去找凯撒聊的，他肯定非常愿意对加图索家族撒谎。”
“为什么呢？”帕西眼睑下垂，遮住了目光。
“没有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凯撒不适合服用这些血清。而且这只是我的建议，我建议不要让加图索家族知道那份血清是你吃的，我建议你说是凯撒把它吃掉了。至于这个建议要不要采纳，看你，不看我。”
————————
查尔斯和路明非已经被迫弃车。
加长版的林肯不可谓不豪华不舒适，防弹金属的车身也不可谓不坚固——至少在那架卡-52武装直升机和那枚旋风反坦克导弹出来前查尔斯和路明非都是这么觉得的。
“你的林肯真的挡不住那玩意吗？”路明非指着空中那架直升机腹部的导弹发射架，“我看那个导弹没比火箭弹大多少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反坦克导弹打不到的动总统级安全规模的林肯，我不介意试试，你介意吗？”
“我介意！试试会逝世的！”
他们已经完全被拦截在了这里，而敌人的任务也明显只是不让他们两个进入到更中心的范围，因此逼他们跳车并堵住路之后就停下了火力，让难兄难弟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如果放弃路明非的话，查尔斯靠自己可以再往内部突围一段距离。
毕竟虽然没有言灵，但是查尔斯可是实打实的A级血统（刚升上来），并且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小时候经常打架），对付一群普通人（没感知到这些人的D、E级稀薄血统），就算是一群精锐士兵也不在话下。
但是把路明非丢在这里无异于判他死刑。把一只小白兔扔进毛熊的圈子里他就算能活着出来也得脱一层皮，不管是被人扒的还是自己给吓得。
“要是有支援就好了！”掏出手机，查尔斯看着零格的信号咬牙切齿，“只有诺玛能联系上，但是诺玛能派来的支援只有秘党西班牙分部，他们可不会为了我们拼命的！现在估计只有侦查队出动了！甚至侦查队可能远远地看一眼、发现敌人太多已经跑路了！”
路明非一脸‘这次死定了’的表情，“这么不听话吗？我怎么记得秘党素来以铁血严明着称？”
“铁血严明的一直都是秘党本部！包括现在的卡塞尔学院和隐退的四大屠龙家族为首的元老会，校董会都只有一半能勉强算进本部里！”
“其他分部里，只有法国、英国、意大利、俄罗斯、中国、日本这种有校董家族坐镇的分部勉强称得上有战斗力，其他分部往好听点说是一盘散沙，往不好听的说纯纯给秘党抹黑！”
“之所以留着这些饭桶分部是因为要和混血种社会的其他家族保持必要的联系，同时广泛吸收全世界的精英混血种加入秘党本部。卡塞尔学院里大部分不出自名门望族的学生都是从各地分部根据血统和炼金天赋一层层选拔出来的，对于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组织来说，年轻的血液是未来、是希望，最宝贵的财富。”
查尔斯打开通讯录，叹了口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是利用这些分部在全世界各地敛财，屠龙可是个非常烧钱的爱好……”
“我觉得应该只有校长才会把屠龙当爱好……”路明非伸长脖子，从查尔斯的手机里看到了他的电话记录，“除了诺玛，还有一个人是谁？伊莎贝尔吗？”
“不，不是她。”查尔斯摇摇头，“这个时间的芝加哥，伊莎贝尔应该还在午睡，她下午两点没有课。”
“是我妈妈。她在十几分钟前给我打了电话，她收到了马德里遇袭的消息，又通过Mint会所的消费记录知道了我就在马德里，所以打了通电话问我什么情况。那时候你在车厢里吃火腿，应该是吃的太认真了没听到。”
“明明是驾驶室和车厢的隔音太好了！”路明非小小的辩解了一下，然后问道，“阿姨怎么说？我记得她是个超厉害的混血种的！”
“她说这场袭击的目标应该是凯撒，听到我已经在路上的时候叮嘱我加油去救凯撒，还说小伤小痛不要紧，别落下终身残疾就好。”查尔斯探出头去盯着漆黑的天空，空中悬停的那架直升机是他们突围出去最大的阻碍。
“喂！”路明非捂住脸，“一般的妈妈这种时候不应该很担心你，然后说‘儿子！危险！快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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