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青一皱眉,继而问道:“不在穹苍?”
“你云霓妹子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紫晴师姐没法子,借着师门之命带她下山去了。”王敬惜翻了谢楚青一眼,调笑说道。
“下山了?不知她们是奉了什么命,可有危险?”
“你还知危险?放心吧,只是九风城几个小门小派的纷争罢了,和你在琼华林所做之事比起来,当真是游山玩水了。”王敬惜没好气。
“九风城?”
谢楚青心下一动,秦岳可就在九风城。
若是这小门小派的纷争波及秦家,谢楚青自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说道:“师父,九风城乃我外公家所在,这门派纷争难免牵涉外公,楚青心中实在担忧。还请师父准我去一趟九风城。”
殷召予摇了摇头,说道:“你伤势未愈,怎可再行跋涉,还是先养好伤要紧。”
而谢楚青强行站起,不顾殷召予的劝阻下了床,双膝跪地,说道:“请师父准许我前去九风城,待探明外公情况之后,楚青定当回来,绝不会再生事端。”
随后一头磕下,再不起来。
“你……你这孩子。快起来吧,刚刚好了些,也不怕伤势复发了。”
殷召予双手搀着谢楚青身子,顿时谢楚青只觉得周身一轻,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随后只听殷召予再度说道:“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何须如此。你既然想去,那便由如雪同你一起去吧,你身上有伤,有如雪陪着我也放心。”
“是,师父。如雪定然好好照看小师弟。”
尤如雪笑着应下,谢楚青心中却是冷风骤起。
不过殷召予已下了令,再想收回已然不可能,便也只能暗叹命苦,幽幽说了一句“多谢师父”。
“对了,前些日子我们还以为你……不在了,便叫紫晴将你的衣物送回了谢家,听紫晴说谢家已经准备办理丧事了。
你这次回去,倒也不必急着回来,先回家一趟看看,免得谢家主夫妇徒增伤悲。”殷召予看着谢楚青,眉目微皱。
谢楚青心下一喜,自己正愁不知该以何缘由回家一趟,不成想殷召予便“善解人意”的成全了自己。
“原来我的死讯已传到了谢家,那我这次回去,岂不是要把他们吓个半死?”
殷召予叹了口气,“也怪我等思虑不周。谢家灵药对穹苍极为重要,在琼华林内未能找寻到你,便以为你死了,又怕未及时告知谢家,后面引得谢家主责怪,只好派紫晴去当面谢罪了。”
谢楚青道:“师父何需如此,若是我当真在琼华林内丧命,也只能怪我自己学艺不精,和穹苍又有何干系?”
“你这性子倒是与天阳长老有些相像。罢了,你伤势刚刚好些,晚些时候为师再为你用一次药,明日你便和如雪一同下山吧。”
殷召予站起身来,对尤如雪和王敬惜等人说道:“你们也别打扰楚青静养了,快些回去温习功课,过几日为师要亲自查验。”
随后,房内的几人跟着殷召予出了谢楚青的别院,各自散了。
而殷召予则是立于门前,见弟子先后走远了,出口问道:“如何?你们可都听见了?”
两道人影倏倏而落,正是岑唐与木柯。
“妙草师妹息怒,方才的对话我们都听到了,如此说来是我们多虑了。”岑唐讪讪一笑。
“哼!”殷召予冷哼一声。
“是啊,我就说这小子绝不会是细作。
既然他先行说出那黑袍人,则说明他未有隐瞒,从其对那黑袍人的修为描述来看,也与严业所说无二,至于那黑袍人的伤,想必是与灵明佛猿拼斗时受的。
如此一来就都对上了,甚好甚好。”
木柯哈哈一笑,随即说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向天阳长老和掌门说清缘由。”
说罢,木柯朝岑唐使了个眼色,二人身形一移,瞬间已是数丈开外了。
谢楚青此时也是不知,自己胡编乱造的缘由,竟然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无意间化去了几位长老的猜忌。
天昭嘉宏元年十二月末。
九风城鸦雀无声,鲜有人在街上行走,街边的商贩没了生意,只好敞着门户以待客来。
偶有官兵巡逻路过,百姓方才探头出来,看看街上情况。
待官兵一走,决计不在门口逗留,转身便回了屋内。
百业凋敝,唯有药庄生意尚好。
连日来,各门派门下弟子或是重创或是轻伤的,药材药膏自是少不了。
一时间,这九风城里的药庄几乎快要断了货。
“富儿,今日的药材可备足了?”
天仁药庄的掌柜躺在竹木摇椅上,双手垂在腹前,身边热着一壶药茶,闭目问道。
“掌柜的,备得足足的,就是那些个门派再打上个两三个月,咱们的药也够了。”那名为“富儿”的药郎说道。
“嗯,济心堂的情况如何了?”那掌柜的问道。
“昨儿听济心堂的老刘头说,他们那边的药似乎是断了。这楚州大雪,越灵庄的药材一时送不过来,今日怕是开不了门了。”富儿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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