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轻寒端着药水进殿后,贺兰砜早已吩咐了战耀准备热水,还让楚延像个光杆司令似地坐在红木凳子上。
楚延身上的国王制服已然换下,此刻就穿着一套简单的白色睡衣裤,表情很是别扭:“砜儿,你这是作甚?”
不过是喝个药,为何不让他坐沙发?
楚延很多年没做过硬凳子,这会儿坐在凳子上,怎么动都感觉不自在,浑身不舒服。
于是他提出了疑问,并且试图反抗。
贺兰砜淡淡扫了他一眼,低沉道:“父王,坐好。”
楚延立马不敢动了。
沈轻寒进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原来国王陛下面对贺兰砜时也有如此怂的一面!
沈轻寒瞬间心里平衡了,看,怂的不止她一个!
贺兰砜又是一个无奈的眼神投向沈轻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蓦然勾唇一笑。
沈轻寒白了他一眼,直接将手里的药碗递给楚延,“父王,喝吧。”
这语气,跟刚才贺兰砜叫楚延坐好时一模一样!
楚延嘴角又是一抽,为了保持自己国王陛下的威严,他抬起下巴,严肃咳了咳,优雅接过药碗。
战耀守在旁边,看到楚延要喝药时,身躯前倾了一个度,欲言又止。
楚延朝他摆摆手,然后仰头一口将药喝完。
他们两人的举动被沈轻寒看在眼里,只觉得十分暖心,战耀身为楚延的贴身侍卫长,刚才是想为楚延试药,楚延的拒绝则代表着对沈轻寒绝对的信任。
这让沈轻寒如何不开心?
闻言,沈轻寒噗嗤一笑,抬头看向贺兰砜:“小白,你这个爱好很特别啊,别人家的小孩从小惦记的都是玩具,你倒好,惦记鸡腿,这偌大的王宫,难道还能缺了你这个王子殿下的鸡腿吃?”
贺兰砜默默瞅了她一眼,没哼声。
楚延不由地又回想起过去,满心感叹:“砜儿从出生起就患有先天性心脉损伤,那时候我以为是因为他母亲早产的原因,谁知道竟然是毒门韩擎那个老东西下的毒,害我砜儿从小便身体孱弱,终日与汤药为伍,吃不得半点带刺激性的食物……我记得那时候砜儿还小,虽然很馋他没吃过的东西,却乖巧懂事,从不让我操心。”
“这一晃眼,多年过去了,砜儿也长大成人,原以为他活不过二十五,谁知阴差阳错遇到了你。”
说到这里,楚延颇为感慨看着沈轻寒,语气平缓慈祥:“轻寒,你跟林医生真是我楚家的贵人,若不是遇到你们,砜儿可能早就……”
“父王。”
贺兰砜面无表情,伸手就夹了一块牛排放到楚延碗碟里,淡淡道:“来,吃点东西堵住嘴。”
楚延嘴角一抽。
转瞬就意识到贺兰砜这是不好意思的表现,悄然一笑。
沈轻寒则愣了愣,听了楚延这席话,她想起了刚把贺兰砜扛回家那几天,这货见到她家的食物就跟狼看见肉的表情一模一样。
当时她可烦他了,只觉得这货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吃她的面就算了,竟然连汤都不给她留,而且还对她最爱的烧鹅虎视眈眈,可恶至极。
那会儿贺兰砜那双看见食物就发光的眼眸,简直是她的噩梦!
现在想想,贺兰砜当时病重在身,肯定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把每一顿都当成最后一餐来吃。
想到这里,沈轻寒竟然有点小同情。
她眼带怜惜,毫不犹豫将自己碗里那只还未咬过的鸡腿夹给对面的贺兰砜:“小白,这个给你吃。”
贺兰砜手一顿,抬头无奈看了她一眼,嘴角瞬间跟楚延成同款抽搐状。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丢脸。
吃着儿子夹来的牛排,楚延故意当没看见贺兰砜的窘状,转头跟沈轻寒闲话家常:“轻寒啊,昨晚你给沈将军吃了什么药?他今天可在我面前炫耀了好久,我们都是父亲,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楚延虽然轻描淡写,但沈轻寒几乎可以想象出沈重山今天的嘚瑟样,不由地会心一笑:“父王,您放心吧,我来之前已然吩咐了何长老,待会儿他会送药材来王宫。”
“到底是什么药?沈将军今天一整天就跟打了鸡血似地,在我面前蹦跶完,又跑去了西郊军营,听说他昨晚还一夜没睡,都快五十的人了,吃了这药他仿佛能上天!”
楚延十分好奇。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楚延不是外人。
沈轻寒就直接说了:“是我药门传承的一剂药方,服用后能提高人体各项机能,排出体内杂质,从而达到洗筋伐髓的效果。”
楚延一听,毫不意外,“原来如此!”
毕竟药门有多神奇,他作为国王,比一般人了解的更详细。
两人正说着,门外侍卫长战耀进来禀报:“国王陛下,药门长老求见。”
说曹操,曹操到。
楚延闻言,虽然面不改色,心底却升起了小兴奋,大手一挥,让战耀下去。
没多会儿,药门三位长老就结伴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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