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
袁谭顿时懵逼了。
就好像一个总是跟家长闹着耍脾气要买玩具的孩子,突然旁边有人告诉他:夺了你爹娘的家产,想买什么玩具都可以啦!
袁谭想要玩具,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夺家产”......
“不,不,不,不能,我岂能反?父帅尚在,吾岂能不孝?”
袁谭连连后退。
......
邺城大殿之中。
袁绍无奈地将手中的绢丢在了地上。
绢中,蒋义渠将最近调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记录上了。
“可笑啊,哈哈,可笑!”
袁绍起身,看着殿外的夜空。
鬼使神差地,他想着出去转一转,没有侍卫,没有属下,就他自己一个人。
从马厩里牵出心爱的战马,袁绍轻轻抚摸着战马的鬃毛。
此战马已经陪伴他数年。
多少次在刀山火海中陪他走过。
袁绍呵呵一笑,翻身上马:“老伙计,我们再一起出去走一圈吧!”
战马驮着袁绍,从后殿离开了。
侍卫们并没有在意。
毕竟,那是从大殿里出来的战马,又有谁敢上前盘问。
出了宫殿,袁绍来到了邺城的街道上。
此时,虽然天色已暗,但是在邺城,夜市却是热闹。
人们似乎并没有受到战争失利的影响,还在过着自己的日子。
看着眼前的百姓脸上祥和的表情,此刻的袁绍突然生出了一种自豪感!
这些,都是在孤的治下!
感受着民间的烟火气,听着耳边熙熙攘攘的叫卖声。
袁绍信马由缰,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到了南门大营。
有士兵上前欲盘查,发现竟是袁绍,吓得忙跪地拜倒。
袁绍欣慰笑道:“孤虽败,但尔等却也没有放松懈怠,好,好!”
拒绝了军中校尉护卫的要求,袁绍继续游走。
他觉得自己以前总是要与诸侯争锋,但似乎忘记了感受生活。
现在,他就是要好好地看一看,瞧一瞧,走一走!
战马出了南门,一路前行。
黄河边,波涛汹涌。
袁绍立马站在河边,望着奔腾的黄河,心中激荡!
过去数十年的记忆,此刻突然清晰,在眼前一一划过。
“曲水流觞叹如何,
人生如梦易蹉跎,
金戈百万尽在握,
饮罢回首谁知我。”
“好!”
突然,下游方向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袁绍转头一看,见是一个青衫长袍的男子,羽扇纶巾,坐在一匹白马之上,在夜色和水雾的映衬之下,仙气飘飘。
“刘公族?”
来人,竟是刘术!
刘术策马而来,距离袁绍一丈处停了下来。
“今夜,在下久不能寐,不知为何便想着来这河边走走,不想,竟遇见了明公!”
袁绍一愣,随即摇头叹道:“看来,曹孟德已经在黎阳修建了桥梁,自此,他便可纵横黄河南北了!”
刘术笑道:“是在下献出的修桥之法。”
袁绍哈哈大笑:“孤知道,这等匪夷所思之举,背后恐怕也只有你刘公族才能做到了!”
刘术拱手道:“相请不如偶遇,明公,介意坐下来喝一杯吗?”
袁绍直接下马,“好,孤虽败了,可能饮公族一杯酒,亦觉心安!”
二人在河边找了一处大石头,刘术从身上掏出了一壶酒,拔掉塞子,咕噜噜饮了一大口。
然后,递给袁绍。
袁绍接过来也不停留,直接仰头喝了一大口,却猛然皱眉,脸色涨红!
“哎呦,这是什么酒?犹如火烧!”
刘术哈哈笑道:“此酒乃是在下亲酿,天下,独此一份!”
袁绍惊讶地看着刘术,叹道:“竟不想公族还有这等本是,此酒比孤饮过的任何琼浆都要过瘾,但不知何名?”
刘术笑道:“烧刀了!!”
袁绍大笑道:“好名字,好霸气!”说罢,又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许是酒意朦胧,袁绍将酒壶还给刘术后,就愣愣地看着黄河。
刘术喝了一口酒,也没有说话。
半晌,袁绍才开口。
“公族啊,你可知道,当初孤亦是寻你寻得好急切,可惜,那曹孟德竟快了吾一步......”
刘术默然。
袁绍又笑了,“其实孤......其实我知道,就算是你来到我军中,此战我可能也会败,毕竟......”讲到这里,袁绍自嘲一笑,“毕竟许攸、田丰他们说的话,我都不相信,又怎么会想曹操那般对你言听计从呢?”
刘术惊讶地看了袁绍一眼,然后,道:“明公可知道,你为何会败?”
袁绍不语。
他很想说是天命!
可如果每一次天命都不偏爱自己,又怎么说呢?
刘术看着滚滚黄河,叹道:“寰宇之大,神鬼莫测,明公可相信,只要我刘术愿意辅佐任何一个诸侯,只要那诸侯愿意听我的,我都可以让他称霸天下?!”
袁绍震惊地看着刘术,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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